※※※
那道“金枪不倒方”,婆婆周氏也决定不去熬它了。儿子雄风再起,再把药吃下去,也是太阳出来绯红、石头晒得梆硬,没什么意思了。当然,她不熬了,顾峥也开始正常喝起她的调理脾胃苦药。是的,她的钝感力,造就了她脾胃上的麻木,那春/药和胃药有什么区别不同,竟都没怎么感受出来。只不过,顾峥总觉她现在的身体像安了一个大火炉。每天都有什么在烈烈燃烧,像新生的太阳,万年的冰都冻它不熄。尤其到了夜间晚上,两人用了晚上一回到厢房,她总觉完了完了,这身体,是不是被邪魔入了侵,还是怎么回事?
“相公,殿下爷……”
整个人俨然化身盘丝洞里的女妖,对着眼前男人大露垂涎光,想去咬他身上的唐僧肉。
“嗯?怎么了?娘子?”
偏竟这时男人还果真装模左样拿乔。一副宝相庄严,老僧坐定。把不安分小手一捉,呼吸粗重,拿在唇边吻着。
“我想嫖你……”
“……”
男人眯缝着眼,脸蹭地一下,瞬间打了大鸡血。“你们都下去!——”
他对宫女吩咐,眼睛直勾勾盯着顾峥,瞳孔越来越红。宫女们赶紧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耳朵脖子一片绯红。“是!”听话又羞怯怯地把房门赶紧带上关好,装什么没看见。男人猛地将她打一横抱,“价格优惠,服务周到,包娘子你满意!……”
顾峥后来还发现一个事,很奇葩的事,人说,老母猪是不会爬上房的,偏这天开了个大眼界。由着上次那事儿,男人仍想急切证明自己,顾峥这“顾客”有多难搞,他就有多耐心热情服务周到。最后,两人像一条死鱼,瘫在岸上。“这是什么?……”葫芦形的小白瓷瓶,她半死不活,把眼一怔。
“药……”
“做什么的药?”好奇。
“……”
男人表情模样很正经,拿出以前考状元时,把自己关在书房的那种认真严谨,郑重其事,下马看花道。“佳肴酬宾,这应该算是酬劳顾客的最后一道服务……”
顾峥轻眯起眼睛,半天没有回过神,终于回过神,嗤地一声,忍不住就笑乐了。“殿下爷,看不出来,你这门面虽小,服务却很周到啊……”
“……”
她居然敢说他门面小?!男人气哽了喉。
……
顾峥最近一双眼也总是水雾雾的,身体的那尊大火炉非但没有熄灭之势,反而是越烧越旺。
吃饭时候,脑子里浮想联翩。周牧禹这厮穿得周吴郑王,衣领都竖得规规整整,偏她脑子里一团麻线,尽是不正经的那些事。“那个……你今天晚上,早点回来……”
食色性也,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说,人生有三重境界,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顾峥自以为,也许,她现在就是佛家所说的第三重境界,看男人是个男人,看周牧禹就是周牧禹……
男人心旌顿时又摇曳荡漾起来,整个人仿佛坐在秋千架上。女人如此热情,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两个人又回到了曾经婚后?她每天也是这样对他翘首企盼的。
飞快地在女人小脸上啵一下:“好好等着我,我今天晚上早点回来……”
宫女们都在旁捂着袖子偷偷地笑。
周氏正给孙女儿苗苗喂燕窝粥,嗯咳一声说道:“那个,什么时候,你两好好研究一下,再弄几个孙子让我玩玩儿?”
顾峥和周牧禹相视一眼。
苗苗一下就瘪着小嘴儿,可怜兮兮,不高兴了。“我才不要小弟弟呢!”
周氏哟地一声,赶紧才意识到小醋精脸上不高兴了。“你这傻孩子,有弟弟有什么不好?陪着你,你才不会感觉孤单呀?”
苗苗道:“有了小弟弟,爹爹和娘亲就不理我了!”然后,小脑袋越垂越低,一脸委屈郁闷。
顾峥张嘴,正要想说什么,周牧禹离开膳桌,早就将女儿抱起来笑道:“谁说的,有了小弟弟,怎么就不理我宝贝女儿了呢?不管有没有小弟弟,苗苗都是爹爹的乖女儿呀!”
苗苗抱着她父亲的脖子一亲:“是真的吗?那,就只生一个好不好?”
一屋子的太监宫女都笑了。周氏也笑得眉逐眼开。“那不可行,只生一个,你奶奶我可不同意!”
……
笑语欢声,气氛和乐,晨间初射的阳光透洒进来,一屋子融洽。
顾峥忽然这时开始惶恐起来。到底此刻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还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她身体里蕴藏着的那个大火炉又开始燃烧起来了。
这天,她去男人书房,又带着满身的草莓印,宫女个个时不时往她胸口衣领上瞄,顾峥也没什么在意。突然,她在书房里看见了一副女人的画像,她将画轴一展到底,黑色鸾绫的锦牙,工笔细润,画中女人正浅笑盈盈望着她……她咚地一声,心一跳,赶紧将画轴卷起来,仿佛那画有毒,不能再看。
因为那画像上女子,就是她。
——
夜半,女人仍旧去找男人熄火,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