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会被发现身份。
但那些诺克萨斯人却指着调查团里的少数几位皮城同志告诉我,恕瑞玛就没有这么白的部落民。
就算有,他们也大都是来恕瑞玛旅游探险的阔老,才不会纡尊降贵地跑到田间地头跟种植区的奴隶聊天。
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
那几位皮城同志后来私下里跟我做了检讨。他们从小到大都在皮尔特沃夫长大,习惯了擦防晒霜做肌肤保养。
这在恕瑞玛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因为祖安生产的炼金防晒霜,在这里卖得比金子还贵。
没人会把“金子”往脸上擦。
于是后来,这几位皮城同志都放弃了擦防晒霜。
没过几天,恕瑞玛的烈日和黄沙,就让他们跟群众“黑成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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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卑尔居恩。
昨天发生的意外,大大扰乱了我团的调查计划。
我们原以为会迎来一场与诺克萨斯殖民军的恶战,没想到却迎来了一片起义投降的浪潮。
这些恕瑞玛奴隶眼中的恶魔,在我们面前倒表现得像一群受害者。
更让人心情复杂的是,某种程度上。他们还真是受害者。
因为恕瑞玛殖民地,是诺克萨斯帝国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战略压力最小、进攻需求最低,最不需要保持强大战力的一条战线。
所以和其他主要以职业士兵为主力的诺克萨斯战团不同,这支殖民地驻军,几乎充满了被诺克萨斯当局强征而来的壮丁。
他们不是自愿来这里的。
而在领风者于艾欧尼亚战胜帝国,招降大将杜克卡奥将军的消息传出之后,恕瑞玛北岸各殖民地长官更是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们,只留下这些没背景的中下层炮灰在这里戍守领地。
所以,这些诺克萨斯士兵早就想投风了。
当得知我们是领风者时,他们的态度竟然是:“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再不来,我们都想自己把军官们给绑了,坐船去祖安自首了。”
诺克萨斯人都是这样的态度。
那些依附于他们的卑尔居恩买办、奴隶主,就更是被领风者的名号吓得不轻。
他们要不惊慌失措地逃遁,要不主动地找上门来表示愿意接受改造。
卑尔居恩的政权,在短短两天之内就完全落在我们手中。
我们...很意外地将卑尔居恩解放了。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错误,但也是一个惊喜,一个机会。
组织并不支持我们过早地介入恕瑞玛局势,但现在...一切都是意外。
老实说,我和其他恕瑞玛裔的同志,心里其实对组织一直有些意见。为什么祖安向外输出斗争的第一步是比尔吉沃特和艾欧尼亚,而不是近在迟尺的恕瑞玛呢?
难道恕瑞玛人就活该比双城人、比港人和艾欧尼亚人,多吃上一、两年苦头么?
(回过头读来,这里似乎有落入狭隘的民族主乂之嫌。我检讨。)
总之,我怀着复杂地心情,接受了这个意外。
我决定留下一部分调查团的成员,负责接管卑尔居恩。
同时,我也会在这里多待几天,用以“整理行装”。
好吧...我承认。我是想暂时放下调查的工作,把卑尔居恩的事情处理好。
这里的情况我也及时用“青鸟无线电”汇报给了祖安,希望组织能理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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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日,卑尔居恩。
该死,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或许,是我把我的同胞们想得太过简单。
在我的调查报告里,他们是羸弱无力饱经摧残的可怜奴隶,是绝对的弱者。
虽然事实也正是如此。但我忘了,被压迫到极限的弹黄在突然解除限制后,爆发出的力量会有多么可怖。
更何况,这些卑尔居恩种植园里的奴隶,绝大多数都是在部落冲突中落败被俘的俘虏,被沙漠强盗掳掠而来的战利品。
也就是说,他们中的许多人,过去都是在那残酷沙漠中生存下来的部落民。
而用希维尔小姐的话说:
恕瑞玛的沙漠里,从来就长不出好人。
他们以前的生活方式就是以部落的形式从事生产、经商和劫掠,生产时是朴实的绿洲农民,经商时是奸猾狡诈的商人,劫掠时就是再残忍不过的沙漠盗匪。
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可能都沾染过无辜者的血——可能是为了一片绿洲的归属权,也可能只是为了那么一枚小小的银币,甚至是一袋麦子,一口水。
这些人在部落冲突中落败沦为奴隶,并不代表他们就褪去了那刻在骨髓里的野性。
因为,这就是恕瑞玛沙漠部落民的生存方式。
我不能因此指责他们。
错的是我。
难怪李维会长总是强调,领风者在双城的工作经验绝不能不动脑子地往外照搬。
毕竟按照领风者之前的经验,这些半民半匪,甚至做强盗胜过劳动生产的沙漠部落民,都差不多可以归纳为“流氓无铲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