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你会流血而死的。”菲雅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这样说。
凯隐沉默了。
然后,他张口就骂:“滚开!我才不要艾欧尼亚人的帮助!”
“唉...”锐雯无奈低叹。
她知道这种少年兵一旦被调教成功,就很难再恢复正常了。
哪怕是死亡,都不一定能让他们醒悟。
菲雅是艾欧尼亚人。如何处置这个顽固不化的诺克萨斯士兵,菲雅应该比她这个诺克萨斯人更有资格决定。
“但你还有的救。”菲雅却只这么对凯隐说。
然后她便继续动手治疗。
锐雯也一阵动容。
她看着凯隐那尚且青涩稚嫩的面庞,想起他刚刚正在经历的“新兵试炼”,便仿佛又回想起了什么更久远的记忆。
“你愿意离开诺克萨斯么?我们可以收留你,给你饭吃,让你远离战争。”突然,锐雯这么问。
“不可能!”凯隐如同困在笼中的野兽,只是双目通红地骂道:“我就算饿死,在这里被你们砍下脑袋,也绝不会背叛帝国,去吃你们一口东西!”
“好吧。”锐雯又突然问:“你识字吗?”
“你竟然认识?”锐雯有些意外。
“我长大是要当军官老爷的人。这些东西我在军营里自己就学会了!”
“那你读过历史吗?”
“当然。要当将军的人怎么能不学战史!”凯隐执拗地说。
他似乎没考虑过,从少年兵到将军的路有多么崎区难行。这条路恐怕比锐雯走过的路还要艰难百倍。
总之,他一直都这么幻想着,并且坚持着为之努力。
他能打敢打,也认识字读过书。哪怕是在少年军团那么艰苦的环境下,他也把自己锻炼出来了。
“那就太好了。”锐雯也蹲下身子,悄悄往凯隐怀里塞了一本小册子。
这本册子曾经改变了她,也拯救了她。可惜,它来得太晚了。她失去的,欠下的,都已经太多了。
凯隐不明所以,只是愤怒地瞪大眼睛:“你干嘛?你往我身上塞了什么?”
“你干嘛给我这个?”。
“因为菲雅说的没错。”不知怎的,锐雯看向凯隐的目光变得复杂难言:“你还年轻,你还来得及回头——”
“你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