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得我们查了才知道。”执法官说。
“还有,匪首萨勒芬妮现在已经被皮城音乐家协会除名了——黑默丁格教授,您不该再称呼她为音乐家了。”
黑默丁格:“......”
音乐家协会不该是一个单纯的民间艺术组织么,怎么也掺和到这里面来了?
哎,科学、文学、艺术...怎么一觉醒来,突然就全都有国界了呢?
黑默丁格正在这里沉思。
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教授正好被执法官押着路过。
教授见到他就喜出望外地求助道:“校长!黑默丁格校长!您在这里,那真是太好了...”
来米尔是历史与考古学院的教授,也是皮城博物馆的馆长。
他曾经找黑默丁格这位“活化石”探讨历史问题,所以黑默丁格与他也颇有印象。
当然,黑默丁格更有印象的,还是这位来米尔教授的外甥,那个在皮尔特沃夫已然小有名气的,名叫“尹泽瑞尔”的年轻探险家。
尹泽瑞尔上次从恕瑞玛考古带回来的那只奥术护手,他还帮忙研究过呢。
“来米尔教授,你怎么也被抓了...”黑默丁格错愕不已。
来米尔教授可是正宗的皮城本地老爷,祖上十代都是有名的学者、富豪、探险家。
他研究的主要方向也是恕瑞玛历史,想来也并没有什么敏感的地方。
难道连他都能通领风者吗?
“哎。”来米尔无奈地说:“校长您不知道,就是因为我研究的是恕瑞玛历史,我才让麻烦给沾上了...”
他不光研究3000年前的恕瑞玛帝国,也研究300年前的恕瑞玛殖民地。
他在自己的学术论文里详细描述了当年的皮城商人,是如何在恕瑞玛大陆北岸建立起殖民据点,又如何一步一步向内陆扩张,不断侵蚀恕瑞玛人土地的。
殖民期间发生的种种掠夺、屠杀、奴役、甚至是残忍的种族灭绝,都被他出于一个历史学者的良心,原原本本地记录了下来。
而这些不加美化修饰的真实历史记录,又恰好和领风者笔下的殖民历史完全吻合。
结果一来二去,来米尔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领风者打入皮城历史学界的“卧底宣传员”了。
“可我真的不是啊!我跟领风者协会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在记录历史罢了...”
“黑默丁格校长,你帮帮我,让他们把我放了吧。”
黑默丁格转头看向那位押解着来米尔的执法官,但那执法官却说:
“来米尔先生的问题很严重。他可是皮城最着名的历史学家,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除非他愿意签名公开发表文章来澄清‘历史真相’,和领风者协会划清界限,否则我们是不能轻易让他回家的。”
来米尔教授就气得仪态尽失:“真相个屁!他们根本就是想让我昧着良心胡说八道!”
“校长,你知道他们想让我写什么吗?”
领风者说皮城殖民者在恕瑞玛多次犯下大屠杀的罪行。
执法官就让来米尔写,殖民者没到恕瑞玛的时候,土着们本来就在互相厮杀。
殖民者努力地想与土着和平共处,想给落后的恕瑞玛大陆带去先进文明,却反而遭到了这些野蛮人的恶意攻击,不得不拿起武器反抗。
总之,殖民者是正当防卫。
所谓的大屠杀,要不就是恕瑞玛人自己干的,要不就是数字有所夸大,是殖民者自卫过程中不小心造成的附加损伤。
而领风者又拿出更详细的数据,证明当时恕瑞玛大陆北岸的土着人口,在殖民者到来后出现了惊人下降。
执法官便又让来米尔发明考据结果,说土着人口下降全是因为当时流行疾病的传播。
殖民者没想全杀光他们,土着大多数都是自己病死的。
“胡说八道!这全是胡说八道!”
“我要是发表了这种胡编乱造的‘论文’,那我还算是历史学者吗?”
来米尔愤慨到了极点。
“那些都是真的。”执法官却面无表情地说。
“部分是真的!”来米尔气道。
土着人有没有主动攻击过殖民者?有没有自相残杀?有没有大量因病死亡?
都有。
这些历史真相单独拿出来说,全是真相。
可合在一起,用春秋笔法一写,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在胡说八道。
“不,这才是真相!”执法官有点儿生气了:“历史学院的其他教授都已经公开发表文章,反驳过领风者无耻抹黑皮尔特沃夫的虚假历史学说了。”
“只有你还在跟全皮城逆行!”
“来米尔教授,你还说你和领风者没有关系?”
“我...”来米尔噎得说不出话来。
黑默丁格也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说:“我可以证明,来米尔教授说的才是历史真相!”
“黑默丁格教授,您就别跟着胡说了。您又不是历史学家,这些事您怎么知道?”
“我300年前就是议员,我当然知道!”黑默丁格当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