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局外人:“????”
夏老太太因为这句话浑身颤抖了起来:“你……你……”
他竟敢!
他怎么敢!!!!
尚荣跟尚老爷子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尚家的不传之秘,尚家这种靠祖宗老底子吃饭的人家,怎么可能将祖宗血脉已经彻底消失的消息为外人所知?
更何况,尚荣和夏老太太也很忌惮会有人拿这件事情说嘴,因此即便关起门,家里的人也从不提起相关的话。
几十年了。
已经几十年没有听到了。
尚荣的内心腾地安静了下来,再次听到别人提起这件事,他内心除了惊怒外,竟还有一丝的陌生,仿佛他此前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似的。
但他明白,自己什么都知道,他跟着母亲进尚家的时候早就记事了,甚至还能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在夏家受到的那些磋磨。
老二站在一堆视线里,冷冷地继续:“师母,您觉得我们不是尚家人,但您真的觉得自己和尚荣也是吗?”
夏老太太接触到一旁协会成员惊奇的目光,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老二摇了摇头:“至于为什么我想把菜谱和徒弟们交给……师兄。”
他抬头看向金父。
众人继续:“?????”
师兄?师兄?!
这又是什么天降大瓜?!?!我去原来今天我们是来收瓜的吗?!
金父看着老二缓缓摇头,他并不想提起以前的恩怨,老二却笑了笑:“当然,我交给师兄,师兄不肯要,但你们难道也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想给师兄提供帮助吗?”
夏老太太捂着胸口喘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瞪着老二,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老二对上她的目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尚家怎么来的,你们比谁都清楚,师兄家里跟师父是世交,他从小在尚家长大,师父一直把他当继承人看待,最后没留在尚家,只不过是师母您在师父去世后步步紧逼,搅得尚家上下不得安宁,他可怜你们,又有骨气,不想跟你们抢罢了。师母啊,师兄在临江呆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吗?他根本不想要尚家,就连联系都是我们主动去联系的,反倒是您,自从师兄到了深市,就处处觉得铭德要跟您过不去。到底为什么呢?是您也觉得自己和尚荣立身不正,抓不住自己抢来的东西吗?”
夏老太太声音像一直尖叫鸡:“闭嘴!!!闭嘴!!!!!你这个混账东西!!!!”
老二疲惫地朝旁边不知该说什么的闾会长以及众多协会成员道:“见笑了,让各位听到这些琐碎话。”
听八卦听得来劲的众人赶忙摇头,就连夏仁叫来的那群朋友都一反在门口时的后悔,开始庆幸自己来这一趟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多说些才好,吃瓜不就讲究个新鲜刺激。
老二又朝闾会长说:“闾会长,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我师父的事情。还有那本菜谱,即便您今天开口,我也不可能交给师母和尚荣,尚家现在,原本就跟我师父没什么关系了。”
闾会长看着他长叹了一声:“我有什么可开口的。”
他看看夏老太太和尚荣,又看看前方的二师父等人,觉得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起身,又拍了拍金父的肩膀:“今天贸然登门,我得道个歉,实在没想到本地的协会里,会有这种不省心的成员。铭德受委屈了。”
他想也知道,铭德从临江到深城来,人生地不熟的,此前肯定受了尚家不少磋磨。
老二刚才在路上就后悔自己之前的优柔寡断,夏老太太之所以今天能闹到这个地步,跟他此前的不断缄默有着很大关系,白叫铭德遭受了那些不该遇上的针对。
金父:“……”
铭德好像没遇上过什么麻烦,真的。
——
吃瓜群众们吃得肚歪,走得心满意足,可想而知踏出这个门后关于尚家的阴私会以怎样恐怖的速度在业界传播。
长辈们都来了,不久前还因为自己的存在给金家惹来纠纷,马勒和一群师弟自然也没脸再待下去,闷头跟着父亲和师父们一同出门。
夏老太太走都走不稳,得靠着夏仁搀扶才行,尚荣沉默地走在母亲身边,跟老二等人撞上,宛若仇人相见,互不对视。
临出门前,尚荣回头看了屋里一眼。
金窈窕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晦气地拍了拍手:“什么家庭伦理剧,上咱们家演这半天,怎么不去国家大剧院呢。”
金母捧着个蒸包吃得停不下来,也跟着摇头:“尚老先生怎么就跟这种人结亲,幸亏你爸当时走了。”
金父叹了口气:“师母以前不是这样的,还有尚荣,刚进尚家的时候,他其实又安静又胆小,连话都不敢跟师父多说,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金窈窕看了眼窗外,外头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她说:“也不知道回去以后二师叔他们会不会被报复。”
金父拍拍女儿:“别担心了,你二师叔他们是尚家的台柱子,师母他们不敢真的拿他们怎么样的,闹这一出,估计只是想让他们跟咱们断绝来往,现在马勒他们都走了,以后为了他们好,不来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