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祯没管外界都有何言论,听到皇上对宁远侯府的处置,她心里是又慰贴又感激,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堂姐和琳姐儿的事。
首先,堂姐从宁远侯府搬了出来,连带着她带过去的陪嫁,她在陈家隔壁买了一个院子,搬了过去,遣散了大部分陪嫁,只留下几位伺候习惯以及忠心耿耿的忠仆。
同宁远侯府掰扯清楚,再无任何牵扯,琳姐儿也带了出来,她真的毫无遗憾了。
剩下唯一让她牵挂惦念的就是琳姐儿额头上的伤疤,这些日子她一直用着张院正开的药方,内外兼用,伤疤的确变淡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陈以凝心急若焚,半夜悄悄哭了好几次。
陈以祯在宫里头也惦记着这件事,不仅自己注意收集天下名医,那边,也请求皇上帮忙,看能不能寻到什么专注此症的名医。
皇上沉吟半晌,居然还真想到一个人。
“渡一大师,外人只知渡一大师佛法通天,但其实,渡一大师医术同样非凡。”
陈以祯先是万分惊喜,紧接着,失落和暗淡袭上心头。
“可是,听闻渡一大师出寺远行,已经许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皇上不由思考渡一大师出寺远行的原因,真的是想四处走走,普度众生,还是说,知道他这个病的非凡之处,怕引火上身,所以才不得不避开来。
现下,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大师不必再担心他会牵连无辜,如果他将消息散布出去,大师会不会回来?
思考了会,他抬起手,揉揉陈以祯的脑袋,安慰她,“不要担心,朕这就发布皇榜,渡一大师如果看到,一定会飞快赶回来。”
陈以祯惊诧地瞪大眼,片刻后,眼眶红红地吸鼻子,“皇上……”
皇上好笑,“怎么了?不担心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降罪一个无辜稚子的。”
陈以祯闷头闯入皇上胸膛,双手紧紧捏着他衣衫,嗓音沉闷,“皇上,您对臣妾太好了,臣妾无以为报。”
皇上揽住她,眉眼温柔,“你啊,只要好好陪在朕身边,就是对朕最大的报答。”
陈以祯破涕为笑,抱着他傻傻地笑了会,突然想起什么,抽出身子,一脸惊慌,“皇上,您的头痛症是不是也没好?有没有叫渡一大师看过?若是没有,正好这次叫渡一大师一块儿看看。”
说着,她懊恼地咬住唇,心下难过。
皇上对她那么好,她却连皇上有头痛症这件事都忘了,若不是想着给琳姐儿治病,说不得还无法想起这回事。
那个时候,不爱皇上,皇上是不是有病,与她并无太大关系,她顶多站在一位皇后的立场稍微关心一二,可是现在,心里有了他,整颗心每一块地方就无时不迫切地盼望他好好的,安泰平顺,无病无灾。
她还记得皇上犯病时的场景,浑身战栗,青筋紧绷,剧痛到昏迷,这得有多痛才能让一位情绪向来不言于表的帝王控制不住发作出来。
只要想到他曾经遭受过那么强烈的痛苦,陈以祯就觉得自己这整颗心似乎都被人死死捏成一团。
皇上一时沉默,凝视着她满是担忧和心疼的脸庞,嘴角一点一点翘起,过了许久,方缓声开口:“渡一大师已经给朕看过了。”
陈以祯讶异,又着急,“没找到解决办法吗?”
皇上笑着轻轻摇头,“看过了,也给朕指认了良方。”
“嗯?什么?”陈以祯睁大眼睛,一无所知。
“就是你啊。”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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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陈以祯是过后才听沛公公说宁远侯府曾找到夏家,不知用什么理由打动了夏家, 说动夏家为他出面, 曾去永昌宫求过太后娘娘。
陈以祯惊讶, “但是太后娘娘并没有出面。”
沛公公笑着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奴才听人说,当天夏家三太太离开之后, 有人看到玮乐公主和夏从陇着急忙慌赶去了永昌宫。”
闻听此言, 陈以祯更加惊讶。
不是惊讶夏从陇, 她一向致力于跟钟粹宫交好, 她选择劝阻太后娘娘她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玮乐公主的态度。
不过仔细一想,玮乐公主好似确实许久没找她麻烦了。
就是偶尔在宫中遇到, 她也是急匆匆离开,根本不跟她打正面, 之前她只猜测许是她有急事要忙, 没工夫跟她找茬, 遂就没放在心上,如今再一想, 一次两次情有可原, 但哪有次次都有事要忙那么凑巧。
难不成是被她的仁慈大度, 善良可爱所感动了?
想到这个可能,陈以祯就忙摆头,不寒而栗。
不可能,玮乐被皇太后宠坏了,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感动她,那她过去那三年所做的事早就让她五体投地,感恩戴德了。
陈以祯正兀自想着,双陆突然走进来,跟她禀报说外面夏从陇求见。
陈以祯沉吟,思考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