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妹妹,你说话可要过过心,这里是宫里头,不是家里,背后议论贵人是个什么罪名,想来你比我更清楚才是。”
夏从琳却是昂起头,分外自信,“妹妹哪里说错了,难道太后娘娘不是厌恶皇后娘娘?”说着,她眼睛看向玮乐公主。
玮乐公主讷讷不语。
母后厌恶皇后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根本不需掩盖。
夏从陇突然端正脸庞,严肃道:“不管太后娘娘对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态度,却不是咱们能够讨论的,皇后娘娘身份贵重,妹妹你最好慎言。”
夏从琳嘴巴微撇,分外不屑,“你在我跟前扯什么老虎皮,谁不知道,皇上极为厌恶陈家,皇后被废是早晚的……”
“放肆!”一道震耳发聩的嗓门突然撞入耳廓。
夏从琳愕然抬眼,却见夏从陇神色端肃,严厉道:“夏从琳,你原先妄言两句我就当你人小,不知礼节规矩,你瞧着我不说你,却是愈发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如此大放厥词,皇后娘娘的事,皇上都盖章不许人再以下犯上,你却完全没放在心上,你这般狂妄大胆,傲慢不逊,我再不管教你,你早晚有一日会给家里招来灾祸。”
一番振振有词咣当砸过来,夏从琳愣了下,好一会,她反应过来,猛然捏紧手指,双眼通红,恼羞成怒地盯着她,咬牙切齿:“你,你……”
夏从陇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瞟她,“我身为嫡长姐,管教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现下在宫里我不好发作,等回到府中,你看我不将你做的事告知祖母和父亲。”
夏从琳脸上瞬时闪过一丝慌乱,父亲那里她不怕,父亲一向疼爱她,定然不舍得她受罚,但是祖母,祖母性子严苛,若是知道她做的事,定然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她顿时一虚,也没心思跟夏从陇对峙了。
“你,你别以为我会怕你,父亲一向疼爱我,才不会听信你偏见之词。”
撂下这句话,她便跌跌撞撞走了。
身后一派沉寂,好半晌,玮乐才疑惑出声,“表姐,夏从琳虽说态度不甚恭敬,但说的话没错,你怎么突然恭维起皇后来?”
夏从陇从听到夏从琳撂下的最后一句话的失落中回过神,转眼瞧见玮乐,她温和一笑,劝导她,“玮乐,皇后毕竟是你皇嫂,你应当尊敬她才是。”
玮乐公主不屑一顾,撇撇嘴:“表姐,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认那个,那个女人。”
她被禁足这一个月不是白禁足的,好歹不像之前那般口上没个遮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夏从陇叹气,“我这是为你好。”
“你虽是公主,有姑母和皇上撑腰,但她到底是皇后,你将来跟她打交道的日子多了去,将来,若是她要给你使绊子,即便皇上,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
玮乐公主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表姐,你这话太无厘头了,我身为一国公主,她怎么敢给我使绊子,更何况,她有什么资格给我使绊子,不过一早晚被废……”
“你当真,到现在都坚定地认为她会被废?”
“不然呢?”
“她要是会被废早就被废了,你到现在还看不懂你皇兄的意思吗?”
玮乐公主歪歪头,一脸不解,“什么意思?我皇兄,皇兄怎么了?不是,表姐你不会想说,皇兄不会废那个女人了?”
“你觉得呢?”夏从陇神色十分平静。
玮乐公主眼神茫然,一脸呆滞,似乎被这个可能冲击到了,好半晌,她猛然回过神,拼命摇头,“不,不可能,皇兄那么厌恶陈家……”
“你说的没错,皇上厌恶陈家,但皇后是皇后,并不是陈家。”
“可是,她出身陈家啊。”
“三年前或许是,但是现在,她是皇后。”
玮乐公主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所以,玮乐,听我一声劝,日后不要执着跟皇后娘娘过不去了。”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皇上眼瞧着对皇后娘娘不一般,说不得,日后她还得仰仗娘娘呢。
夏从陇和玮乐说悄悄话的空闲,其他贵女也分散四处,三两个交好的聚到了一起。
其中,尤以何有容,卢曼妙,张清怡三个人身边围的人最多。
她们都没走远,就在水榭不远处,悠闲地靠在一处说着闲话。
彼此之间不时视线相撞,而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来,都明白对方都是自己竞争最大的人。
等到皇后被废,她们就是自己登后路上最大的阻碍。
一边用视线撩拨着对方,一边四下张望,她们这次进宫,应当能瞧见皇上吧。
这次相面,太皇太后应当会让皇上过来瞧一眼。
被众位贵女挂念的皇上,此时刚从处理政务的御书房出来,如不是皇太后三翻四次派人来催,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到相看那些人身上。
反正,对选秀一事,他已经有了决定。
慢悠悠走路来到皇太后告知的地点,远远瞧见那边零零散散的娇俏玲珑,他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往水榭走去。
来到一处花丛后,突见那边有人说话。
“瞧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