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音信。
一开始是不想说,再后来,也渐渐忘了。
乔岚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可惜乔岚没有时间感受,临近过年了,大家一个个开始放假了,可是乔岚却越忙。
没有退路没有靠背的人,是没有喘息时间的。
西方人不过年,但是西餐厅在过年的时候照样还在开,甚至越到过年越忙。腊月二十七的时候,除夕以至大年初三就已经被提前预定完毕。餐厅里有人可以在过年继续上班,有的却回了家和家人团圆,于是本就忙碌的西餐厅人手更加不够。
老板娘用比平时翻了好几倍的工资想劝有些服务员留下来,乔岚算了算过年几天就能多赚的钱,再想想乔家一堆人凑在一起的过年氛围,不到三秒就决定好了留在店里继续打工。
与其看着乔老太乔母乔二姐甚至乔露一张张毁人心情的脸,还不如多挣点钱。
毕竟还有一学期就要高二,等高二开始上晚自习,这个工作也就做不下去了,她要尽可能的为之后的两年做准备,她不敢保证哪一刻乔母就不让她念书不给提供学费。
新年的那一天,乔岚在凌晨两点后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老板娘请她吃了自己亲手烤的牛排,与她说了新年快乐,然后说第二天下午再来上班就可以。
乔岚回到家里,乔家一众人已经睡了,家里一脸狼藉。
小声的洗漱完毕,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卫生间的灯光柔和却略有些昏暗,脸上略显疲惫却并无颓势,脖子上的玉坠在灯光下沁着清润的光泽。
乔岚突然想起了郯墨。
不知道郯墨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寒假已经过去一半,她也有好多天没有见到这个少年。
作为她穿书以来关系最好的朋友,在这样的新年夜,总该发个短信送个祝福,可惜当时郯墨走的太着急,没有要到郯墨的联系方式。
郯墨的联系方式
乔岚躺着躺着,突然想到什么,从床上翻了起来。
她隐约记得,接下来三天,西餐厅的预约里好像有郯墨父亲的预约!
忙了一天本来挺困的,突然想到这一茬,乔岚困意消了一大半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恨不马上就天亮了跑去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郯父的预约。
乔岚昨晚值的是夜班,第二天下午再过去就行,结果刚刚过了中午乔岚就过来了。
中午餐厅客人不是很多,乔岚去了收银台那里,找到了之后几天餐厅的预约单子,一个一个往下看,终于看见了郯先生三个字。
乔岚感叹,得亏郯墨姓郯,如果他要是姓张姓李姓王,这类的大众姓氏,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找了。
郯这个姓,太难见了,如果不是认识郯墨,乔岚还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姓。
郯墨父亲预约的是后天晚上七点半的位子。
之前郯墨和郯父来过几次西餐厅,都是乔岚帮忙点的餐,郯墨还同郯父说过她是郯墨的同学,到时候找郯父问问郯墨的手机号,郯父应该不会不说吧
而在与乔岚所在的城市相隔十二个小时的郯墨,自从那天离开,到如今新年来临。从一开始觉得乔岚在拿到电话号码后就会立刻给他消息,到后来一天一天过去,陈伯安慰他说指不定是乔岚太忙所以没有顾得上,等新年来了肯定会祝他新年快乐。
从一开始的不开心,到后来越来越阴郁,郯墨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学会了一个他从来都不曾理解的词语。
失望。
直到新年最后一声钟声敲响,新年过去了,可是手机从来没有接到来自他希望的那个人的消息。
那天他和外婆陈伯陈姨坐在一起看春节晚会,郯墨不能理解电视上的群众为什么一阵又一阵的发笑,他也没有心思去看晚会上到底有什么,而其他人因为外公的病情,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也很难露出笑容。
国内早已入了夜,这里却还是亮堂堂的天,郯墨滚着轮椅回到了房间,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发了一下午的呆,直到夜幕也逐渐降临。
陈伯小心的从外边进来,看见少年这个样子,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有所出口,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他又和班主任打电话确认过,班主任已经将电话号码告诉了乔岚的家里人,但是乔岚确实没有一点点回信。
陈伯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乔岚之前对郯墨的好绝对不是假的。
所以乔岚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乔岚的家人没有将号码告诉乔岚?
陈伯也想不通。
这个新年,对于郯墨一家人来说,没有快乐。
大年初二,郯墨的外公去世了。
外婆像是最后一根神经也骤然断裂,整个人晕了过去被送进了急救室,郯墨坐在医院里边,眼里是外公已经开始泛白的手指,耳边是听不清的嘈杂的哭喊。
来的人很多,母亲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郯墨对他们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大舅家的表哥将他推到了楼梯口,他哭喊着从二楼滚到了一楼。
如果是正常小孩也许不会摔那么惨,可是郯墨却因为亚斯伯格症手脚没有正常小孩那么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