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给你镶到凤冠上头去,这也算是咱们感情的见证。”
罗敷叫他说了一愣,没想到秦容识那个小鬼,一语成谶。没想到,今后真的就要同小叔叔过一辈子了。
大将军回府,已近二更了。
他心情好的很。这话说的不算准确,照实来说自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后,他就没有一天心情是不好的。
此刻嘴巴都要咧到耳后跟去了,同罗敷临告别时,生了个小小插曲。叫罗敷他娘听见了动静,阴沉着脸,差一点他就被赶了出去。
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自己吊儿郎当的听,就是在给罗敷的房里的门窗加高三尺,这个躁动的心照样还是按捺不注。一天不见她,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站也站不住,睡也睡不好。梦里也尽是她,没揣到自己身上,总之是不放心的。
小没良心的,送自己出来的时候还在笑话自己,大将军灰溜溜的被未来丈母娘赶出了门去,说出去多掉面子的事儿,他倒是混不在意。
大将军自认自己脸皮厚,想一出是一出,同未来丈母娘是这么说的,“二嫂若是计较,实在不行小弟入赘到秦府,也使得。”
这凌乱的辈分,叫罗敷的娘兜天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第八十九章
田亚为这日回府未进大门便觉得有异。
他从军多年,警觉这一项何时何地都不能丢了,如今只用鼻子嗅上一嗅也能闻出来府中气息有异。
深更半夜,他这两卫大将军府也不是好闯的,略微琢磨下就想的明白,这时候若不是皇帝也不须做第二人想了。
“贵人来了?”
“是,在院子里等着,说不必伺候,叫小的都退了出去。”
“知道了。备好水,本将清洗下就去见驾。”田亚为解了腕带,吩咐了句,今日挤窗台上衣物裹得都是灰,这幅尊荣自然是不敢叫圣上看到的。
今日月圆之夜,文彦佐一人月下独酌,背影看起来自然萧条万分。二人从前这样共饮的时间不少,不过先皇在时,为求皇帝信任两人整日避忌都嫌不及,新皇登基时诸事繁杂更是没有了这样的闲散时间。
如今终于闲下来了,人闲下来,心也难免随着闲下来。
“圣上今日带了什么好东西?老街里头‘四娘窖’那家的‘四娘醉’?”
“好灵的鼻子。”文彦佐听到是他声音,转了身子过来邀他入座,“今日不论君臣,若你还能叫的出口,唤朕一句磊兄吧。”
磊这个字,是他最为喜欢的,那时二人传递书信,皇帝皆以磊字为名,化身建南富商林都磊,本是要掩盖本来身份,没想到福王掌握二人书信之后犹不敢确定,却在当时的锐王为罗敷做了“近香”那幅字后,叫讼睐瞧出了端倪。那书画上所盖私印便是一个“磊”字。
一切尽在二人掌握。
讼睐对田亚为旧情未了,进而一直或是针对或是监视着罗敷。文彦佐当日当着讼睐的面写下这幅字,可那时讼睐并无察觉,而当自己着罗敷将字画挂起来之时,罗敷又没能听从自己意见,只是将那字画收了起来。
这才逼得田亚为自己将那东西收拾了出来,在旁边写了“狗屁近香”两字之后随意向桌上一摆。讼睐在罗敷发现之前悄悄潜入,发现了字画,这下总算上了心。为何田亚为对一副字画发这样大的脾气,“近香”二字既不露骨也不抒情,表面意思不过赞美而已,会画花了字画的原因只能是因为知道写这字画的是个男人,且还是个想要接近罗敷的男人。
那么,很简单的,田亚为一定知道书画背后“磊”字的主人一定就是锐王。
大抵一切都在二人算计之中,寿王果真害怕两人联手灭了自己,将计划提前,急急叫佘美人的“胎”落了,又送了两位女子进宫。
愚蠢至极。
文彦佐看田亚为半天没什么动静,替他斟满一杯酒,“怎么,朕叫你为难了?”
“没有的事,磊兄。”
“转眼好些年过去了,好多人也都不在了。”文彦佐抿了口杯中佳酿,“可还记得当日,朕上门请教,被你冷脸拒绝,当时朕好没面子。
“卑职那时确实做了不少得罪磊兄之事。”
“多亏了,多亏罗敷外祖引荐。”文彦佐说到那个名字,舌尖一僵,差一点说不完全。
这是自他继位以来,两人第一次提起罗敷,哪怕只是旁敲侧击的说起,也足以叫田亚为警铃大作。
“是要好好谢谢他老人家的。”田亚为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但并不代表文彦佐自己不想提起。
“第一次见到她,还是小伙子的打扮,只是身材瘦削,衣服营养不良的样子,同舜到有些话题。也许是年龄相仿,舜与罗敷罗孱姐妹关系一向不错,当时还当舜是放了心思在罗敷身上,暗地里还偷偷打听他想法。”文彦佐低头轻笑了下,“点牡丹那几日方才知道,这小子偷偷给罗孱送了不少好东西,满心满眼希望母后能点罗孱的绿牡丹。”
现在说起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田亚为毫无不耐烦的意思,慢慢听文彦佐絮絮叨叨。
赢家向来是最宽宏大量了。
“后来,后来朕的身世被勘破,几乎是最艰难的时期,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