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是不主动,二人关系指定在叔侄上停滞不前,猴年马月才能有突破,田亚为这方面主意到正,并且十分笃定二人会有个好结局。
罗敷半夜里仍旧没睡着,想起小叔叔便又羞又臊,噘嘴嘟囔半天,这人可真是,没事咬自己手做什么,再加上旧事重提,难堪死了。
还有那个卢伯友,再见面得将他嘴巴缝起来,“嫂子”这种话是能乱说的么,若是叫娘听到误会了,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听到,自己可不要活了。
思来想去还是怨小叔叔,自己敬他是长辈,他这分明是调戏人。以后再不相信他的话了,现在想想他那一字一句皆是引得自己心疼他,怜惜他,正好掉进他设好的陷阱之中。
他可不是从前那个,让自己无限依赖和信任的对象了。
第二日,田亚为特地空出了时间,亲自护送罗敷母女二人回惠通,也趁此机会拜访下一直未能见面的秦文昌。
田亚为在几个得力手下里挑来拣去,点了最得他心思的永忠义同他一起。他二人皆扮作普通百姓,在人群中却也十分惹眼,皆是长身玉立,比之寻常百姓身姿更为挺拔,倒是让前来接人的刘文焕一眼便认了出来。
几人互相作了介绍,刘文焕认出田亚为便是那日将罗敷截走之人,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久闻将军大名,早先便想与将军结识,如今才算了此心愿。”
田亚为抱拳还礼,你来我往的倒很是轻松的气氛。
罗敷一路上便避着与田亚为有交集,紧贴着她娘一起走,上船之时罗敷娘先被扶着上了船,罗敷犹在岸上等着,田亚为这回可算逮着了机会,低下身子凑在她耳边问了句,“你躲着我做什么。”
田亚为个子高,说话共鸣之声尤其明显,凑在人耳朵边哪怕是低语,也让人觉得震得慌。罗敷不理他,捂着耳朵慌里慌张的赶忙上船。
刘文焕原本尽心尽力的扶着师母上船,生怕哪里出纰漏,这边刚安排好一抬眼便瞅着田亚为凑在罗敷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二人那么接近,这距离在刘文焕眼里已算暧昧,再加上罗敷红着脸跑开,倒让刘文焕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罗敷逼着自己静下心来不要受田亚为的影响,可他就坐在自己身后,总觉着背后不舒坦,数次想要回头看看田亚为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一直盯着自己看,却仍旧硬生生忍住不动,
田亚为见前头的罗敷坐的直挺挺的,像是满了弓的弦,显而易见的不自在,故意大声咳嗽一声。
果然见他惊得哆嗦了下,没注意差点笑出声来。那笑容挂在嘴角久久不散,叫永忠义怪头怪脑的瞧他一眼才算作罢。
他们这点子小互动倒是让刘文焕看在眼里,心下也是诧异。罗敷与大将军相处起来哪有半分长幼之别。前几日里,老师话里话外透露着要自己与罗敷多相处的意思,他自然是知道秦文昌很是看重自己,罗敷又是那么个娇美的小姑娘,老师若是有心促成他是十万分的乐意的。有了这层保障,今日本是做好了要同罗敷多拉近感情的准备的,
结果从相见到快走完了这条水路,罗敷连个眼神都不曾递一个给他,莫说是能说几句话了。
罗敷娘对刘文焕这小伙子也中意的很,她也不求罗敷能攀上高门,刘文焕同秦家算是门当户对,人看着机灵又上进,长得也不赖,算是惠通这十里八村难得的俊小伙了。只是临南同建南相距太远,若是真能如秦文昌所言,能带着刘文焕一道调回了建南,她也是乐见其成的。再来对罗敷娘对自己闺女也有自信,刘文焕瞧着罗敷的眼神,她这个过来人可是看得分明。
“亚为啊……”罗敷娘率先打破寂静,“头一次上惠通来,这弯弯绕的水路可有绕晕了头?”
“还好。”田亚为本就正低头琢磨着这条船的走向,突然被点了名也是一惊。
“这来回多亏了文焕,年轻人这记性就是不一样,叫我是记一会儿就犯头晕了。”
罗敷紧跟着附和,“上一次来,我也记过了的,扭了几个弯以后便记不清了,脑袋都要打结了。”
田亚为这边轻笑了下,“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叫我试试看能不能带着大家走的出去。”
他这提议有些大胆,刘文焕早这临南待了十几年,还从没有哪个人不靠别人带领,自己能顺着路走出去的,其实也存了些灭灭他将军威风的心思,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田亚为接了船桨,不慌不忙的沿着自己算好的路径走,刘文焕这边自交接了任务,便在一旁安稳坐着不再说话。开始确实也走岔了几条路,刘文焕虽不会言明,却也稍有些自得。想他大将军夸下要带大家出去的海口,真要自己上手就知道想要出去,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挨便能办得到的。
田亚为这人也是奇怪,走到了死胡同仍旧不慌不忙的退出来,也不知他在算计什么,罗敷突然叫了声,“小叔叔,不如还是让刘大哥来吧。”
田亚为皱了皱眉头,叫刘大哥叫的那么亲热,还真是让人觉得刺耳。
他叫众人坐好,再试几次居然顺利非常,刘文焕也是越看越惊讶,这田亚为还真算是有两把刷子。
“小叔叔是怎么知道后来走向是这边的?”罗敷新奇的要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