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吃了糖葫芦吗?”乔姝坐在黄杨木玫瑰椅上,椅子上的云纹洋缎坐褥似乎不太舒服,她这又挪了挪,才觉得合适。
昨晚上她好像睡着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把糖葫芦给舅舅了。
糖葫芦要当天吃才好的呢。
虽说老爷收了表小姐的糖葫芦,但茯苓知晓,以老爷平时的习惯来看,他是不会吃糖葫芦的。
可望着满含期待的清眸,茯苓却难以说出,老爷不喜甜食。不经意间,她的脸上也浮现出少许的怜惜。
“没关系的,舅舅不喜欢吃,姝姝日后再分享其它好吃的。”乔姝瞧着茯苓姐姐的神情,也猜到是舅舅不喜欢吃糖葫芦的缘故了。
“表小姐,该用早饭了。”瞧着秋儿姐姐端着泛着香气的早饭,见着还有一碗莲子粥,乔姝也不再说下去。
小小的手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秋儿姐姐,姝姝好饿哦。”水灵灵的葡萄望着那早饭。
茯苓见表小姐如孩童一般有些兴奋起身,接而小跑到圆桌旁,秋儿在一旁拿了个坐褥为表小姐垫上,便看着表小姐入座而吃。
她又想起平日里冰冷如雪的老爷,茯苓不禁有些感叹。
又过了些时辰,乔姝正准备去槅窗旁瞧瞧她前些天让茯苓姐姐放在玉壶春瓶的花儿,但还没到,她便瞧见自己床旁的红瘿木小几上放置着一个信封。
忽闪忽闪的眼睛眨了眨,乔姝想起自己这封信可还没给村里的婶婶叔叔们送去呢。虽说远房爷爷已经给村里报去了自己平安的消息,但她还是想亲手写一份信,告诉婶婶叔叔们,自己有多么好的一个舅舅。
姝姝要和舅舅永永远远在一起!
“王妈妈,舅舅在府里吗?”昨日就没有见舅舅,乔姝不知舅舅今日是否也要出去,所以事先问问王妈妈。
“表小姐,老爷在的,正在书房呢。”
信被乔姝在身上放好,她也不去瞧花了,转身便与王妈妈她们说自己要去找舅舅。于是,茯苓和秋儿也随同着表小姐一起。
“阿~欠!”不知怎的,乔姝这刚出房门,小鼻子就开始有些痒,接连又打了几个喷嚏。
见状,秋儿赶紧先将表小姐带回房里,怕是表小姐穿得太少了,冻着了。
“王妈妈,姝姝穿得够多了。”乔姝见王妈妈要给自己里面又穿件衣服,下意识地离远了一步。
今日她很听话地穿得厚厚的,浑身都暖暖的,一点都不冷的,“王妈妈,你摸摸姝姝的手嘛,很暖和的。”
王妈妈还没伸出手来,乔姝便先一步将手抚在王妈妈的脸上,笑道:“王妈妈,是不是很暖和?”
感受到表小姐如手炉般暖和的温度,王妈妈又瞧了眼表小姐今日的穿着,见表小姐穿着一穿花罗缎窄褃袄,里面也有一加绒的里衣,窄褃袄外面还罩着一小褂子,在这初冬的天来说表小姐穿得确实是暖和的。
说来也奇怪,当乔姝回到屋里后,王妈妈等人也没见表小姐再打喷嚏。
难道说方才是巧合吗?
“王妈妈,姝姝要去找舅舅了。”
但是当乔姝一出房门,又是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时王妈妈才瞧清院里新搬来了一盆栽,瞧着表小姐接连不断地打喷嚏,王妈妈猜测怕是表小姐受不了这盆栽。随后王妈妈看到月门旁的小厮,连忙叫道:“小顺,来帮表小姐将这盆栽移出府去。”
那个被叫做小顺的小厮,听到王妈妈的叫唤赶紧过来,这才将盆栽带走了去。
盆栽还在时,乔姝又忍不住打着喷嚏,直到盆栽已经不在她的视线里,闻不到盆栽里植株发出的味道,乔姝这才缓了过来。
一旁的秋儿见表小姐因着打喷嚏的缘故,这难受得眼角也带上了晶莹的泪珠,她连忙拿出绢帕为表小姐拭掉泪。
“看来我们表小姐对这虹棘不大受得住。”望着乔姝红红的眼圈,王妈妈就觉得心疼得紧。
这盆栽名叫虹棘,它是来源于邻国一个镇上,西风国内不曾有这植物的出现,又因为它长得好看,散发着清香,得到许多人的喜爱。
今日一早,府中便有人搬了一盆过来,说是禹王派人送来的。但是王妈妈却是不知道,表小姐受不了这味道。
“大家不用担心,姝姝没事了,好好的呢。”
莹白的肌肤现下粉嫩粉嫩的,圆溜溜的眸子瞧着眼前的几人,真挚的眼神告诉着她们三人,自己没事。
“阿~欠”话才刚说完,乔姝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瞬时大大的眼睛变得泪眼朦胧。
小手捂着绣青花印记的绢帕,感受到不再想打喷嚏后,乔姝红着眼圈,她们听得她软软的声音道:“姝姝没事的,茯苓姐姐我们快去找舅舅吧。”
她还要将书信让舅舅帮自己带给婶婶她们去呢。
起初见表小姐这样,茯苓等人还有些不放心,但自从表小姐打了一个喷嚏,她们就不再瞧见表小姐有何异样。泪花浮现出水眸中,随后也浸入瞳孔,圆眸又如平日一般。
还没走几步,乔姝见茯苓姐姐与秋儿姐姐都跟着自己,忽而瞧见不远处的身影,她想起些什么,遂道:“茯苓姐姐,秋儿姐姐你们在院里等姝姝吧,姝姝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