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本以为宋时俊离奇死了,正惊慌失措,捂嘴痛哭的时候,宋时俊突然睁开了眼睛,骇的宝珍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宋时俊扶起宝珍,看看两人坐的马车问:“宝珍,我们这是去哪?”
宝珍闻言睁大了眼睛:“夫君,你不记得了?我们今天回门去我家,爹娘他们刚刚送别我们,现在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啊!”
“回门?”宋时俊皱起了眉头,他仔细回想过去发生的事,可是无论如何想,他的记忆都停止在成亲那天,他亲自去方家接亲后,三个人一起准备拜堂,然后记忆…戛然而止。
“我们成亲几天了?”宋时俊抬起头,眉头紧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宝珍。
宝珍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刚刚“假死”的事情以后,醒过来的这个宋时俊,和那个新婚之夜缠绵入骨的夫君简直判若两人!
宝珍觉得眼前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陌生人一样,不,也不能说像陌生人,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认识的人或者有过交往的熟人,却不带半分恋人间的情意绵绵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刚刚出现的意外吗?
他是他,他又不是他。
想破脑袋,宝珍也不可能想的到,此时的宋时俊才是那个真正的,命里注定要和她成亲的相公。
而那个在成亲当天拜堂时候维护她,与她一起在花烛夜,在新房云雨,与她一起回门去方家的那个人,却不是宋时俊。
所以她感觉有些害怕,似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生命中最重要,她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夫君,她尽量稳住身形,用不那么颤抖的声音回答他刚刚提出来的问题:“宋大哥,我们成亲已经两天了!”
感觉变了,她对着眼前这个人,叫不出之前的爱称“夫君”“宋郎”,只好像以前他去方家遇到的时候一样,叫一声“宋大哥”。
称呼,其实也就是个符号,在平时叫什么并不那么重要。但此刻,宝珍觉得不仅称呼变了,有的东西好像也要悄悄变了!
果然如宝珍所想的一样,昨日还恨不得粘在她身上,睡觉也舍不得分开必须拉着她的手才睡的人,回家以后,在去新房转了一圈后径直去了他以前的书房。
一直到天色已晚吃完晚饭以后很久,也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桂香看见气氛不对,自作主张派一个小丫鬟去叫姑爷过来歇息。
结果丫鬟去了半天,回来复命的时候,刚好桂香被宝珍叫到了屋里,所以丫鬟直接给宝珍复命说:“姑爷说,今天出去一天有些累,刚才看了会子书有些困,就在书房睡下了。今晚不过来了。”
真的不过来了啊!宝珍的表情有些恍惚,冥冥之中她就是知道宋时俊今晚不会来自己房里。
而且不仅今晚他可能不会过来,明晚可能也不会过来,以后……以后那么长,他真的从此以后都会和她疏远了么?
这一夜,和其他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月儿仍然高高的挂在遥远的天边,朝天地挥洒些银色的光辉,冷傲的笑看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但这一夜,又被一种看不见捉摸不透的东西给改变了。不然,为何有人在清冷的寒夜中不去睡觉,反而选择依门而立?
夜太长,宝珍被纷乱的心绪扰的睡不着,宋时俊也烦的一夜没睡,他用这一夜想了好多好多。
对自己为何缺失会这两天的记忆,他想的头痛也想不出所以然。后来他开始从自己已有的记忆里面追查,以求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他仔细回忆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他有一次去方府,从鸿运侧面的提醒得知,宝珍有意与他,并且鸿运本人极力想促成这张婚事开始。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父亲自从放弃科考以后整日饮酒,脑子越来越糊涂了,稀里糊涂欠了别的三千两银子,幸好碰到了侠士仗义相助,后来登门拜谢的时候才知道这位侠士不是别人,正是方家的大公子——鸿材。而后双方相见甚欢,两家也因此结下缘分。
后来有一次醉酒以后,鸿运酒后失言,要宋时俊叫他哥哥,还嚷嚷着“妹夫”“妹夫”的,也是这一次宋时俊知道了宝珍对他的情意。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方家却是一门难得的亲事,以方家的财力在宋时俊做了官以后必然会带来很大的助力,因此几番思索以后,宋时俊很快就找媒婆上门提亲了。
方家也应下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爷爷的遗留下来的东西节外生枝,但最后和方家协商以后也顺利解决了!
后来一切也都正常进行,接亲的时候自己只去了方家,也算是给方家的重视吧?后来就是回府以后,开始拜堂…拜堂…
对了,拜堂!
成亲的时候拜堂可是跟不同寻常的,因为同一天迎娶两个新娘,所以自然是一同拜堂,当时来的客人们在下面议论纷纷,很多人说的话放肆不堪入耳!
当时方家人一定很不高兴,方家很不高兴!方家大小姐肯定更不高兴!她不高兴,后来怎么了呢?
不行,得找人问问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有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能有可能搞清楚自己记忆为什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