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笙笑着点点头。
“我明天还能来吗?”
“咳!”谢南笙脸色微微染上些血色,“这……不妥。”
她一个女孩子,半夜老往男人房里跑,像什么样子,哪怕是他这样一个病秧子,可能根本都算不上男人。
申棋见他眼中被逗弄上一丝窘迫,唇角微扬,自顾自地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定了,记得给我留门啊。”
“哎,你——”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溜走了。
就听门口的伙计“哎呦”了一声,嚷道,“谁用石头打我”!
谢南笙失笑,他摇了摇床前的铃铛,唤道,“四喜,来给我换药。”
“来了,三少爷!”
等四喜进去,申棋去而复返,她扒在窗口,偷窥屋里的场景。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谢南笙,他脱掉了上衣,转身露出背上的伤口,是一个L型的伤口,不大,但有点儿深,上过药,比起受伤那会儿已经好多了。
谢南笙这次受伤,完全是受了她的牵累,当时他倒在血泊里,她魂儿都快吓没了。现在见他真的没事,她也就松了口气,只不过……他可真是太瘦了,又苍白又瘦,身体这么弱,可怎么是好。偏偏她这次的任务剧本里也没有交代三少爷后来怎么样了,她想帮忙,却也不知从何下手。
申棋起身,走向乌漆抹黑的院子,想到谢家复杂的局势,谢南笙身不由己的处境,只觉得头疼不已。
“卡!”
打板声响彻,将众人从戏里唤回现实。
齐维裔和申棋几乎同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看向导演。
谢明鸿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过。”
这下连其他工作人员也不由跟着松了口气,齐维裔的助理连忙过来,见齐维裔额头居然出了一层薄汗。
“裔哥,热吗?”他连忙把手持电扇拿来,又叫化妆师来补妆。
齐维裔摇摇头,不是热的。
他不由看向另一边同样被助理和工作人员簇拥着的申棋。他以前就觉得申棋在表演方面很有才能,却也没想到会这样游刃有余,完全不像个新手。这几天齐维裔的体会尤其深刻,导演的要求说一遍她就能记住,进入角色快,情绪掌握精准……跟申棋对戏,他一丝也不能携带,必须打起百分之百的精力,这样每一场戏都当做重头来做,久了,体力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反观申棋,还在和助理有说有笑,一脸游刃有余,齐维裔感觉到了压力。
不认真对待不行,对手越是强大,他越要把握住节奏,镜头前是他的主场。
齐维裔不是天才,上学的时候在班里成绩甚至不怎么突出,他的外形太有优势,一出道就被定为为偶像花瓶,他用了很多功,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才扭转了大众的印象。如果说申棋是天才,那么他就是凡人,他没有与生俱来的光环,是凭借着对这份事业的执着走到今天的位置。
“裔哥,休息一会儿?”助理送水过来。
“不了,”齐维裔露出影帝的完美微笑,“我还想再看一会儿剧本。”
今天的计划被打乱了,待会儿导演有可能临时换场次,他得把剩下的都背熟。
“哇,裔哥你这样不怕厂长压力太大?”助理开玩笑。大家都知道齐维裔很爱惜后辈,和厂长更是颇有交情。
齐维裔笑而不语,垂下的眼帘后燃起几分斗志。
他已经从剧组听说申棋以后都不打算演戏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既然是对方的最后一场戏,他也得拿出对应的尊重——他要让人看到,努力的凡人和天才的差距,是可以无限趋近于零的。
当晚,不只各大媒体放出了拍摄花絮,连官网也破天荒地更新了这一段对手戏。虽然是无后期,五剪辑,无去噪的原始版,却也刚好原生态地显示了两个人淋漓尽致的演技。
单看镜头,粉丝们已经难以把居中这个病弱的,温暖的青年谢三少,和走到哪里自带光环效果的齐维裔联系到一起。
“我tm要疯了!这就是影帝的实力,一段文戏,三五句台词,居然这么好看,把谢三少那种内敛温和的情感完全表现出来了,他甚至都没有大的动作,从头到尾就只是坐在床上而已,就让人明白女主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男人了。指路48秒,知道女主在外面时那个叹息,那个眼神,啊!我可以看一百遍!”
“这段戏有毒,我也说不上哪里好看,就是好看,好像刚刚友达以上的感觉,好精准的演技,多一分油腻,少一分寡淡,绝了。看得我一脸姨母笑,好想让他们多说两句话……”
“厂长不错呀,跟影帝对戏,一点也没有落下乘,是影帝特意收敛了吗?不愧是大裔爸爸。”
“楼上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只要我厂长不被碾压,就得是别人让她对吧?你这样不是在踩厂长,你是在侮辱齐维裔哥哥和谢导。”
“ 1,谢导的戏要求向来严格,怎么可能出现为了迁就短板而压制演员的情况,承认我们厂长会演戏很难吗?齐维裔是影帝固然厉害,我厂长就不能是个天才吗?”
这一次,预料中的黑料却并没有出现,因为这一段戏怎么看都是有来有往,不存在谁碾压谁,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