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和那人几乎同时站起来。秋霞灵活地跳动步伐,刚才那只是热身,现在刚刚进入状态。秋霞的组合拳如狂风暴雨般向那人袭来,那人格挡闪躲,虽然没有大的闪失,但仍然挨了数拳,左眼框已经青了,右下巴已经红了。
秋霞的组合拳打完,那人并没趴下,相反开始组织回击,他拳大力沉,一旦挨上一拳,秋霞怕是难以消化!她打完组合拳,就起腿蹬踹,拉开距离,对方只能放空拳。待找准机会,秋霞又进身一通组合拳,打得对方只得急急招架,却又总是被击打数次,虽不致命,但要搁在一个不抗揍的人身上,只怕也是够他呛,但这人却特别地抗揍。待他意欲反击,秋霞又起脚将对方踹到了安全距离。如此反复多次,便只有那人挨打,而秋霞则毫发无损。若是打比赛,秋霞必以点数完胜无疑,孰料此地并非擂台比武,而是无规则的生死较量。连吃几次亏后,那人便改变战术,在秋霞欺身进来,施展组合拳时,他不再只是防守,而是冒着被命中要害的危险,奋起还击,虽然他的重拳依然都跑空了,但次拳却打在了秋霞的肩头,秋霞被震得倒退打转。
医院的保安闻讯赶来,但一看是“南覇天”秋霞在打人,谁也不敢上前来。
二人正打得难分胜负。事有凑巧,这时从电梯上来一人。他穿着很庄重,白净的衬衣,鹅黄的领带,轻盈飘逸的深蓝色西装,油光铮亮的皮鞋,新理的头发,侧面两片平削,上部飘盈,剑眉微锁,双目如电,手捧一束百合花,稳步走来,帅气中带着儒雅,儒雅中带着刚毅,来人非别,正是黄三儿。
黄三儿来到钱桩子身边,问:“表叔,怎么回事?”
钱桩子:“那家伙把你叔的东西从病房里扔出来了,欠揍!这个妹子是自己人。”
黄三儿“哦”了一声,不再理会钱桩子,而是朝正在打斗的二人紧走几步,大喝一声:“停!”
二人居然被这一喝怔住了,都停了手。
黄三儿:“二位,别打了!”
秋霞:“你谁呀?”
黄三儿:“美女,你先歇歇,我来应付!”
秋霞一手掰过黄三儿,边说“谁要你应付”边出拳准备打时,就见黄三儿捧着百合花,转过脸来,对自己一笑,秋霞愣住了,帅!就这一笑,包含着无限丰富的情感,那微张的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那牙齿闪烁着光芒,那目光刚毅如炬,那刚毅中却又带着温柔。这真是千古一笑啊!秋霞竟不觉将拳头收回,摸起自己的头发来,呵呵呵地傻笑起来。
黄三儿转过身,客气地对那人道:“先生贵姓?”
那人答:“免贵姓张,我叫张矿。”
黄三儿:“张先生,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咱们心平气和,把事情说清楚,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何必打打杀杀呢?现在是法制社会,谁伤了谁,都难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张先生,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矿:“是!可是,今天不是我先动的手!”
黄三儿:“动手的事,咱们先一放。还是先说说这个病房的事吧?”
张矿:“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就冒火!”
黄三儿:“张先生,您不要着急,咱们慢慢说,这是为什么呢?”
正说着,秋虹已经赶过来了,她银铃般的声音先传进来了:“哎呀,妹妹,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先生,您伤着没有,伤着哪了?要不要紧?我这给您道歉了!”
张矿被秋虹拉着胳膊,检查身体,他哪经受得住这阵仗?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脸变得通红,不敢正眼看秋虹。只因秋虹香气袭人,紧挨紧的拉拉扯扯,竟一时间忘了正和黄三儿的谈话。
黄三儿并没有被秋虹干扰,继续问:“张先生,究竟是因为什么使您这么生气呢?”
张矿:“哦,是这么回事。我今天是来给首长办理住院手续的,909号病房,那是早就指定给首长的!今天我一来,却发现被院长的什么侄女,搞特权,走后门,给霸占了!老首长为国流血流汗,现在生了病了,享受应有的医疗待遇,天经地仪!可是他们这些蛀虫,倚仗自己的一点关系,就霸占公共资源!别人碰到这种事会怎么干,我不管,我碰到了,那我就得给他清出去!”
钱桩子:“你再清一个试试!”
黄三儿赶紧拦住钱桩子:“表叔,您先消停一会!”
秋虹:“那,先生,是谁这么跟您说的呢?是不是甄炜主任?”
张矿:“唉,对!就是个姓甄的主任给我说的,是不是甄炜,我就说不上来了。他还说,院长的这个侄女,虽然长得像天蓬元帅,但是,却很有手腕,把整个医院,变成她家自己的了,你首长算什么呀?她要是不高兴了,不让你住,那你也得乖乖地滚蛋!”
秋霞“呵呵呵”地直笑。
秋虹:“那,先生,您看看我!”
张矿:“我,我…我为什么要看你?”
秋虹:“您看看,我长得像不像天蓬元帅!”
张矿:“你,你,这,他……”
秋虹:“我就是甄炜主任口中的天蓬元帅!这下,您还会相信他说过的话吗?”
张矿:“这怎么回事?”
黄三儿:“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