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擎保持距离。
还没成婚呢,就睡在一张床上,闻擎哥哥果然开始不尊重她了!
眼见着虞华绮要想歪,闻擎解释道:“阿娇,是你拉我上床。”
虞华绮美目含怒,“胡说,我昨晚只喝了药,又没喝酒,如何会做出这般……这般不知羞行径?你说,昨晚我睡着后,你是不是没走?”
昨儿秋雨缠绵,虞华绮贪玩,吹了些风,偏偏晚间来了天癸,痛得睡不着,闻擎看着她喝了止痛活血汤药,在屋里直哄到她睡着才离开。
他见虞华绮满脸痛心疾首,觉得她可爱极了,眼底流转几许笑意,“我早晨才来。你若不信,可问守在外间巧杏。”
闻擎容色平静,毫无心虚之意。
虞华绮见状,心里有了几分相信,问一问巧杏就能知道事,闻擎应当不会骗她。
她误会了人家,有些尴尬,不自觉地揪着被褥,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在这里?”
寝衣单薄,闻擎见她动来动去,锦被都滑到了腰间,将她拥进被中,伸手暖着她微凉柔荑,“虞府派人,要接你回去,我是来唤你起床。”
虞华绮闻言,先是有些疑惑,“祖母怎么突然想起要接我回家?”
随即,她又察觉到不对劲,“等等,闻擎哥哥,你既是来叫我起床,怎么不但没有叫醒我,反躺到了我床上?”
闻擎亲亲虞华绮因疑惑而明亮澄澈星眸,“我说过,是阿娇拉我上床。”
虞华绮起初不信。
但看着闻擎一脸正直,她又不禁生出几分动摇。
难道,真是她拉?
她睡觉时候,这般奔放吗?
闻擎给陷入自我怀疑小姑娘盖好锦被,唤丫鬟进来伺候梳洗。
国丧期间,虞华绮要出门,自然不能如在王府内一般,穿得鲜妍明媚,她换了素色月白曲水百蝶绫袄,雪灰织金烟罗裙,簪环亦很素净,皆是蓝翡白玉一类,并不艳丽。
虞华绮容颜姝绝,素净衣裳愈发衬得她水眸妩媚,娇靥动人。
耽搁这样久,待她梳洗完毕,都已经近晌了。
虞华绮得知祖母派人来接,是因为爹爹即将归家,有些着急,换完衣裳,便匆匆忙忙地要出门。
闻擎却没允准,看着她用了些热腾腾早膳,才陪她去往虞府。
今日天寒,阴雨缠绵,出门前,闻擎给虞华绮披了件芙蓉鹭鸶湘绣斗篷,然后抱她上了皇帝乘舆。
乘舆内,虞华绮娇懒地趴在闻擎膝盖上,编他腰间玉佩穗子。她昨夜睡得晚,方才闹了许久,在温暖乘舆内,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闻擎摸摸她乌黑长发,沉声道:“阿娇,你父亲带了周氏和虞歆回来。”
虞华绮困意霎时飞散,“周氏和虞歆?”
自知道虞父带回那两母女起,闻擎便派人去细查了蕉城虞家祖宅内发生事,此刻,他勉强知道个大概。
“我派人去查过,事情是这样……”
原来,虞父抵达蕉城当日,恰逢闻擎生辰,山中消息闭塞,虞父不知皇帝驾崩,皇城有变。
彼时周氏已病入膏肓,卧倒在床,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
虞父在祖宅待了两日,谁知就那两日间,周氏病好了不少,已然能用粥点和汤药了。
周氏身子调养得渐有起色,虞父开始问她那封信是什么意思,可她却总也不肯说,只是一味拖着。
虞父心系亡妻,被逼急了眼,追问不休。
周氏不肯说程雁琳临终遗言是什么,却能将程雁琳死前每日身体状况,说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虞父都记不清细节,她也能说出来。
虞父越听越心焦,唯恐周氏因爱慕自己,于亡妻临死前,在亡妻面前胡言乱语过什么。
他见周氏东拉西扯,就是不肯说亡妻临终遗言,恨地掐住周氏脖子,怒声逼问。
周氏被掐地直咳嗽,虚弱身体不断颤抖,却欢喜得落出泪来,“好久,你,你好久,没有碰过,我。”
虞父嫌恶地松手,“你到底说不说!难不成你对雁雁遗言毫不知情,那封信是诓我?”
周氏捂住被掐得泛红脖子,艰难地呼吸着,眼底闪烁着欢喜又怨恨光芒,“我没骗你。当初照顾程雁琳大夫,一个姓赖,一个姓俞,是吧?”
虞父颔首,“是。”
周氏气力不支,死死抓住床沿,撑起半个身子,“当初,我买通俞大夫,求他让我扮做药童,进虞府见程雁琳。程雁琳病情,就是俞大夫告诉我。”
她说着,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暗沉,“我进虞府后,将自己一腔深情告诉程雁琳。她哭得气息不匀,却依旧同我说,说她已时日无多,不希望余生你一人独过,请我替她好好照顾你。”
虞父闻言,恨怒至极,狠狠扇了周氏一巴掌,“你混账!”
当年雁雁病重,药石罔效,周氏还故意跑到雁雁面前,胡言乱语,让雁雁走得那般痛苦,满心想着自己日后会续弦,会忘了她。
雁雁当时得有多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