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二少爷在家,被三少爷给打了,还被外人围观加告状。
向安宁站在房间外,浑身阴云密布,刚出土的恐龙蛋化石都比他有阳气儿。
蔺城刚打完电话,向安歌就颤颤巍巍爬起来,这会儿正在接受家庭医生诊疗。
都是皮肉伤并不严重,医生交代过注意事项,留下外用药就离开了。
向安宁装模作样坐在床边,“安歌啊,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你也胆子太小,都把自己吓晕了。”
他每句话似乎都带着关系,但每句话都在责怪对方小题大做。
“大哥,这个给你。”向安歌靠在床头,面色苍白,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默默将手机递过去。
向安宁看见那张照片,如获至宝,特意放大再放大,手指按压着不清晰的字迹,一个一个读过去,看完皱眉思索良久,才删掉照片。
“易盛对你是不错,但还不到火候。”无论是否接受这个结果,他依旧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向安歌没什么精神,依旧低着头,“大哥我会努力的。”
老阴比鬼得很,不见兔子不撒鹰,哼,一会儿就让你见兔子!
“安歌,你和安琪都是我弟弟,可是安琪毕竟年龄小,又被惯坏了,平时跟我都是没大没小的。你就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小孩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向安宁每句劝解的话,都是为向安琪开脱。
好家伙,二百四十个月的孩子?你咋不说他刚断奶呢?
向安歌心里直翻白眼,面儿上还是一朵柔弱小白花,“大哥,我累了。”
……
易盛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想,这肯定是向安歌的阴谋诡计。
谁能打他?谁打得过他啊?
向安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少爷秧子,向安歌一只手能掰折两捆儿!
当他推开房门,看见蜷在床边,就占了一点点位置的单薄身影。
易盛知道,是向安歌自信灵动的样子,暂时蒙蔽了他的双眼。
向安歌,向家养子,透明人,一个没有还手权利的工具。
“吱~”雪貂看见他,非常通人性地小声叫。
易盛冲它摇摇手指,迪奥垫着jiojio,小心翼翼爬到他身边。
向安歌是真睡着了,拜悲惨的上辈子所赐,他睡眠清浅,稍有声音就会惊醒。
他朦朦胧胧睁开眼,对焦在易盛身上,眼睛里慢慢盛上泪水,波光粼粼,摇摇欲坠,像极了后宫惨遭算计,痛失爱子,恨怨交加的嫔妃。
易盛对这种缓慢又压抑的哭戏前奏,手足无措,生怕他带着哭腔叫一声“皇上”!
他迅疾抱起雪貂,举到向安歌面前,认真严肃地说:“别、别,咱迪奥少爷还活着呢。”
“吱咕!”迪奥完全就是只拟人貂,痛快附和。
向安歌破功“噗”笑出声,主要是易盛硬邦邦、冷冰冰的强烈对比,太过搞笑。
“你摔哪儿了?”易盛听蔺城说得似乎很严重。
向安歌坐起身,打了个打哈欠,大方掀起睡衣给他看,“没啥,都是皮外伤。”
易盛的眼神,从青红交错的雪白皮肤上扫过,愣是没敢看第二下。
“疼吗?”黑沉沉的瞳仁酝酿着愤怒的风暴。
很少有人问向安歌这个问题,他颇为认真地琢磨一下,“大概是习惯了吧。”
切~这点小伤小痛算啥,上辈子陆也揍他比这狠多了。
易盛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行对视,“向安歌,你是不是有病?!”
他有点分不清,到底是生气那些淤青,还是生气对方无所谓的态度,总之他就是生气!很气!非常气!
琥珀色眼仁盯着他削薄紧抿的嘴唇,向安歌知道易盛是真生气了,表情行为和刚穿过时一模一样。
可他生气个啥呢?不就是骗他来加强忽悠向安宁吗?
依据他们的友谊巨轮,这点事儿不至于吧?
“你给我好好待着,反省!”易盛起身,修长手指一颗一颗扣上西装扣,“迪奥!过来!”
“吱?呜咕?”迪奥惨遭连带,回头幽怨看一眼向安歌,乖乖跳上易盛的肩膀。
一对貂人摔门而去。
向安歌:“至于吗?”
……
向安宁此时非常憋屈!
就是向安琪今天把向安歌打死了,那也是他们向家家事。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带着个畜生,来兴师问罪?
易盛双腿交叠,霸气侧漏地坐在沙发里,品一口茶,觉得不错,又拿个茶盏倒一杯,放在旁边。
然后,中指点点桌面,“迪奥。”
迪奥正在揉脸,听到名字顺着他的胳膊跑下来,稳稳停在指尖处。
他双手抱爪,蹲坐在茶盏前,像极了稳住深沉的貂型大佬。
向安宁差点看郁郁了,“易少是来我家表演杂耍的?”
“听说我家迪奥抓伤了向安琪……”易盛眼神都没给他,直接对着雪貂说。
向安宁以为他想引到向安歌受伤,抢先一步说:“安琪、安歌是兄弟,哪有不闹着玩儿的?很正常。”
“迪奥,给向叔叔道歉。”易盛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