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引得薄凉辰心口疼。
他深邃的眉眼里翻涌着某些钟曦看不懂的东西。
但她根本不在乎,直接靠到了车门的另外一边,她不想谈什么原谅,除非薄凉辰死在她手里。
所以,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一样都不稀罕。
“好,你说得对。”他声音间隐约流露出淡淡的疲惫,偏过头,正好看到温阮儿从里面追了出来。
他沉拧着眉头,吩咐司机开车。
然后自己下了车。
钟曦全程一动不动,直到车子开远,她才把头埋在双臂之间。
原本还不错的心情被搅成了一团乱麻。
“钟小姐,送您到薄总的别墅可以吗?”
钟曦没做声。
她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儿呢?
……
周放接到薄凉辰的电话,来温家接他的时候,一眼就看出薄凉辰心情很不好。
“你在温家待到这么晚?”
就他所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薄凉辰揉了揉眉心,“温国辉怀疑武家的那场车祸,是我设计他。”
“什么?”周放险些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个未来的老岳丈还真是有意思,除非你脑子进水了,才会那么做。”
薄凉辰无奈扶额,人啊,总是太贪心,才会被别人几句话就骗的团团转。
钟曦正是利用了温国辉贪心这一点,只用了几句话,就让温国辉成了她手里的子弹。
“失去温氏这个合作伙伴对薄氏来说,并没什么,只是要是传出去,难免会伤到薄氏的形象。”周放小声说着,“那你怎么挽回的?补办婚礼?”
“不。”
薄凉辰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刚才在温家,庄婉如也隐晦的提了这件事,被薄凉辰岔开了话题。
“因为钟曦?”周放大胆猜测。
薄凉辰缓缓阖上了眸子,没有多说。
周放啧啧了声,踩足油门,往晚上应酬的地方去了。
饭局进行到一半,薄凉辰接到了张姐打来的电话,“先生,钟小姐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不用管她。”薄凉辰有些心烦。
他的思绪什么时候开始,一直被那个女人所左右?
他大概真是疯了。
就像钟曦说的,她的死活,与他何干!
“薄总,我再敬您一杯。”又有人站了起来。
这已经是薄凉辰今晚喝的十几杯酒了。
酒的度数不高,但薄凉辰一般都会婉拒这种无意义的敬酒,但今天,他来者不拒,明显是在借酒浇愁。
“好了,凉辰。”周放顺势接过酒杯,“我替你喝了。”
薄凉辰的酒量,他很清楚。
薄凉辰被按着坐回到椅子上,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了又看,目光怔怔的定在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和日期上。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哎,薄总?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周放追了出去,“你去哪儿?”
“找她。”
落地窗外电闪雷鸣,一场大雨瓢泼而至。
薄凉辰喝了酒,不能开车,一路催促司机快点。
“先生,实在没办法开快,这个路况,开快了会出事的。”
薄凉辰按着太阳穴。
这个日子,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钟国魏的忌日,也是钟氏集团正式宣布破产的日子,也是在那年的这一天之后,他跟钟曦提出了离婚。
车子停在墓园外。
他打着一把黑伞,沿着台阶往上走。
一般不会有人在这样的天气下,过来祭拜。
视线在远处坡上绕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那抹清冷的背影,钟曦站在墓碑前,哭到眼泪都干涸了。
“爸,我真没用。”
“爸,对不起。”
“爸,我好想您。”
钟曦从来都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人,看着钟国魏的墓碑,她痴怔了好久,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头顶出现了一把伞。
钟曦回过头去,“这个地方,你不配来,滚远点。”
薄凉辰没有说话,只是把雨伞塞到了她手里,转身便走。
钟曦也不屑用他的伞,直接就丢到了地上。
咔。
再一刹的闪电,晃白了整个夜空。
雨一直下个不停,两道身影,一近一远。
直到钟曦站的腿都发麻了,她才缓缓挪动脚步往回走,看到薄凉辰还站在那儿,别开视线。
“这个时间,没车了,你打算走回去?”
“不用你管。”她一甩,受伤的手腕,又开始疼。
“后天就是你替陆北车队比赛的日子,你打算感冒高烧去?已经在数据上差了很多了,你这个状态,破得了记录吗?”
薄凉辰还在她身后继续说着。
钟曦咬牙,脚踩着湿滑的青石板台阶,不服气的吼道,“你能不能不要来教训我,你没资格管我!要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