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浓烈,把他们俩的身影拉的老长。
薄凉辰喉咙动了动,出奇的没有发火,“什么时候发现我认错人的?”
“这个话题在你婚礼上,我已经说清楚了,很抱歉,我没兴趣陪你追忆过去。”钟曦说完,直接跨步绕开了他。
薄凉辰转头,看着她高傲的背影,嗓音一如既往的冷,“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就不必承受那一年的牢狱之灾。”
他可以看在那枚吊坠的情分上,放她一次的。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短短一句话,就像一根针直接插进了钟曦原本以为平静的心里。
他以为,他手里握着她的命运?
呵……多可笑啊。
她猛的停下脚步,攥着手里的头盔,“薄总记性不太好,在法庭上,是我亲口承认的,是我自己要求入狱的,那是我的选择。”
男人目光一滞,怒意盛在眸子里,“钟曦,你非要这么说话?”
句句带刺。
他记得,她刚才在陆北面前,可不是这幅样子。
还是说,她就是在他面前惺惺作态,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从他的眼神里,钟曦可以清楚的读懂他的想法。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觉得薄凉辰跟那些男人没有区别,一样的看不起女人,一样的令人讨厌。
“怎么,要是我告诉你了,你就会放过钟家,放过我爸?放弃你处心积虑,害我家破人亡的计划吗?”
“你会吗?”
她一步紧逼,盯紧了男人的脸。
笑容在她嘴角绽放开来,那是薄凉辰从没见过的样子。
她的控诉句句说到了男人的心坎里。
但他不愿承认。
“别装了。”钟曦轻蔑笑着,明眸里情绪平和,所有的愤怒都被她压在了心底。
她不会让这个男人看破她的伪装。
哪怕再疼,也要坚持下去。
她抬步,潇洒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薄凉辰站在原地,瞳孔里是钟曦渐渐缩小的身影。
这次再见面,钟曦改变的像是另一个人。
而且这个改变,他很不喜欢。
虽然他恨钟家,可钟曦确实救过他,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怀揣着说不清的情绪,薄凉辰回到车里,摘下棒球帽丢到了副驾驶。
他抬眸就看见置物台上放着的半块吊坠。
伸出手,拿在手里摩挲着,曦字清晰可见,压下去的杂乱情绪,又一次蔓延开来。
他预备踩下油门的时候,两道身影闯入视野。
清风将钟曦短发微微吹起,然后她笑着将碎发掖在而后,旁边的陆北笑容灿烂,甚至还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
薄凉辰握着吊坠的手指慢慢攥紧,周身冷冽。
她那么急着逃开他,就是为了贴上陆北?
脑海里满是钟曦拒绝他靠近的脸。
一时间,晃动的心绪多了丝压不下去的苦味。
初赛告捷,陆北兴冲冲的带着钟曦去吃大餐。
钟曦也松了口气,虽然她一开始状态不好,但幸好,没拖陆北的后退,有惊无险。
陆北一直在兴高采烈的说着,但钟曦头脑里却一直是薄凉辰说的那些话。
他究竟什么意思?
现在还来追问那吊坠的实情,有必要吗?
钟曦眉心皱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手不自然的抚上胸口。
“没事吧?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陆北担心她累到。
钟曦摇头,把满肚子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都咽了下去,薄凉辰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她却已经卑贱到了泥土里,这样的她,怎么报仇!
她再次抬起眸子,眼底除了坚定和决然,再无他物。
“陆北。”
“啊?”
陆北说的正嗨,忽然听到钟曦清冷的声音,还愣了下,“是不是饿了?咱们马上就到!”
他说着就踩足了油门。
夜风穿过窗子,吹散了钟曦的短发,“决赛的奖杯,咱们一定要拿到!”
一定,要赢。
她要她钟曦的名字,出现在薄氏集团投资的比赛上。
复仇,就从现在开始。
……
薄凉辰回到家中,佣人立刻送上干净的毛巾,“先生,那我们先走了。”
佣人不留宿,这是薄家的规矩。
哪怕这个家里,只有他这个男主人住。
薄凉辰抬了下手,拿着手机进了书房,又是温阮儿发来的语音和照片,“凉辰,我都有在好好安胎,你看,我今天又乖乖喝了燕窝,就是,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和孩子啊?”
孩子?
又是孩子。
这几天,她已经拿着当理由,提了多少次,却没有说过一句真心的抱歉。
但薄凉辰从未赴约,他做出的决定从不会轻易改变,更何况这次应该要给温阮儿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薄家的规矩,还有他的底线。
他挪步到沙发前,一闭眼,便是钟曦那张脸。
薄凉辰倏的睁开眸子,打开了电视机,今天的预赛,应该有转播。
如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