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老板留着两撇八字胡,一副尖商相。
“老板,我不买,我是来卖东西的。”
农民工迟疑了一下,才说出来意。
“你卖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中年摊主来了兴致,将脑袋一凑。
农民工朝左右扫了扫,见叶晓天看着他,故意将身子一挡,像防贼一样。
然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被红布包裹的物件,拉开红布,就看到正中是一个鼻烟壶。
中年摊主点了点头,将鼻烟壶拿起一番观望。
貌似是乾隆年间的顶级鼻烟壶,壶身正面,是御制铜胎画珐琅彩欧式仕女图。
中年摊主拿着打量了半天,将鼻烟壶放了回去。
“你这鼻烟壶,是赝品,仿制乾隆年间的极品鼻烟壶,你要想卖的话,我出两百块收了。”
“你,你要不要再看看。”
农民工急了,捧着鼻烟壶又递了递。
这鼻烟壶他们家已经传了四五代人。
当年动乱,也是藏在了地下才幸免于难,因此他不相信摊主说的话。
中年摊主一脸不屑:“像你这样的鼻烟壶,这古玩街上得有的是,我敢打包票,不会有人出的价比我高的。”
农民工一脸愁云,低头想了想,五指张开。
“五百可以吗,我父亲在医院等着用钱,要不是包工头拖着工钱一直没给,我也不至于来卖这个祖传的玩意儿。”
中年摊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装可怜也没用的,你东西不值钱,我不可能给高价的。”
就在这时。
叶晓天走了过来,指了指农民工手里的鼻烟壶
“你这玩意儿,三千块,我要了。”
说完,他将三千块钱递了过去。
这农民工的遭遇,他亲身经历过。
有能力帮,他一定会帮。
只是给完钱,他也有些失落,这可是他身上的所有资产。
“谢谢,非常感谢。”
农民工眼中尽是感激,不停作揖,然后转身离开。
中年摊主看在眼中,一脸讽刺。
他甩开纸扇煽了煽,嘲讽道:“现在农民工,怎么全都是缺心眼儿,拿着赝品来卖天价的有,出大钱买假货的也有,真是替他们着急啊。”
然而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便在身旁响起。
“这位小朋友,你手中的鼻烟壶可否借老朽看看?”
中年摊主微微一愣,就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叶晓天身前。
叶晓天礼貌地一点头,将鼻烟壶递了过去。
老者的仪态样貌,给人以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而在传递的过程中,叶晓天隐约看到了鼻烟壶上有一丝微弱的青光闪过。
不过光线非常微弱。
叶晓天当下肯定,这鼻烟壶绝对不止中年摊主嘴里说的五百块。
而看清楚老者的样子,中年摊主的心口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陈老爷子吗?
他似乎对那个鼻烟壶蛮好奇的。
陈老爷子又名陈自德,是这条古玩街真正的大佬。
这条街的很多规矩,都是由他一手制定的。
陈老爷子拿着鼻烟壶一阵打量,点了点头道。
“这鼻烟壶虽说是近代仿制,但做工确实不凡,小朋友愿意割爱给老夫吗?”
闻声,
中年摊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陈自德收的东西,就算不是真品,极品,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还未等叶晓天说到,他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爷子,这鼻烟壶,你会出多少钱收?”
陈自德神态自若地笑了,比出五根手指。
“五千吗?”
中年摊主问道。
“是五万。”陈自彬答道。
一听报价,连旁边没有说过话的小艳红,都微微错愕了一下。
想不通一个小小的鼻烟壶怎么那么值钱。
啥!
中年人摊主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老爷子,这不是赝品吗,你怎么还要出五万块收呢?”
中年摊主百思不得其解,追问道。
陈自德笑了笑。:“这鼻烟壶虽然不值钱,但上面画的侍女图,却是出自名家之手,要是这小哥肯五万块卖我,我算是占大便宜了。”
“原来如此,唉,我都干了些啥。”
中年摊主大腿一拍,后悔无比。
刚才他要是收下这鼻烟壶,现在不是已经赚了大几万了。
可因为他的不专业,让到嘴里的鸭子,又这样活生生飞走了。
叶晓天闻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本来只是想帮助那位农民工一把。
却没想到,变成他自己发了一笔横财。
“小兄弟,这么着吧,我再加两万,七万你看怎么样?”
陈自德见叶晓天一直在沉思,以为自己的报价没让对方心动,又加了两万。
七万。
听到这个报出来的数字,中年摊主身子一软,差点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成交。”
叶晓天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