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叹息她的死脑筋,又偶尔地忍不住嘴角上扬。
黑色保时捷驶到旧居民楼下,徐写意背上书包下车:“谢谢林哥哥。这两次给您添麻烦了。”
林笙从车窗跟她说话:“没事,回去别想太多,好好学习。”
“嗯。”
徐写意闷闷地转身往单元楼走。
林笙手指随意地慢慢敲着方向盘,看了一会儿徐写意的背影。那肉眼可见的失落。
“你等等。”
听见这话徐写意扬起希望转身,眼睛发亮。
一把伞从车窗被递出来。
“伞不要了?”
“……”原来是伞。
徐写意脸上的希冀迅速垮塌,小跑回来时单手按住背上的书包,接过雨伞后还是礼貌地点头道谢:“谢谢林哥哥。”
“嗯。”
“那,我上楼了,再见。”
林笙扬扬手,表示再见。
单元楼和车之间还有条十几米距离的小径。徐写意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匆匆说:“林哥哥你先等等我,我马上下来!”
林笙刚把车调完头打算走,想问什么事,结果女孩儿一股脑跑进楼里消失了。
他看看腕表。
跟楚越飞约的时间就快到了。
结果徐写意上去很久没下来,林笙等得有些失去耐心,干脆熄了火下车,抽了支烟。
徐写意急匆匆跑下楼,远远看见路灯下抽烟的青年。他靠坐在引擎盖上,个子那么高,背影挺拔得像一颗悬崖岩石上的松。
二十七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
英俊,年轻,也有钱和能力,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本事去追求了。林笙就是这样的。
“林哥哥。”
听见声音,林笙回头。
徐写意跑得脸蛋红扑扑,拿起他手塞了一包用透明塑料袋装整齐的东西给他,“空腹喝酒很伤胃的。”
她亮着眼睛,指了指药:“护胃的药。吃的时候要用热水哦,四五十度的那种。胃不好要少喝凉水。”
林笙一怔,烟慢慢从唇齿逸出。
他目光瞥见徐写意书包拉链上挂着的毛绒兔子,正跟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地晃。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徐写意抿嘴笑,答非所问,“林哥哥,你不爱吃羊肉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看你一晚上都没动两筷子,就顾着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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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从小区出来接近22点。回去的路查得严,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代驾。
雨后的马路湿润而安静。
他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码表的指针时而晃动。他看一眼旁边的座位,上面放着用透明塑料袋整理好几盒药。
眼神微微一深。
短暂的思量后,他拿了蓝牙耳机摁到耳朵里,解锁了手机屏幕,点开最近联系人。那串,没有存姓名的手机号码…
这个周末父母不在,徐写意洗完澡出来,又坐在母亲的梳妆台前用电吹风吹干了头发,然后去拿在充电的手机。
屏幕竟然显示有一通未接来电,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是她洗澡的时候打来的。
“林笙”。
她吓一跳,心里擂着小鼓,一瞬间闪过各种猜测。
林哥哥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这次打来……
做了会儿心理准备,徐写意才点了拨通。
林笙还以为楚越飞大晚上约他干什么,原来是“双边会晤”。
他和楚越飞虽然姓氏不同,但在爷爷辈是却是亲戚。少时他跟爷奶住在大院,与楚越飞一起长大。
今晚两家的长辈一时兴起晚上拜访,让小辈陪着。
客厅茶香弥漫,人语切切。
两个老爷子聊着他们在部队的过往,说着说着又提到了林笙小时候胖揍楚越飞的事。
“阿笙真是越长越儒雅了。”楚老爷子说,“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在大院,打架似乎还挺厉害?”
楚越飞插嘴:“爷爷,我小时候就跟您说了林笙大魔王,欺负我,你们都不信。”
楚老爷子看一眼自己孙子,声音略显苍老,“好意思说。阿笙每回考试都拿优秀,你再看看你自己,我能信吗?”他皱皮的双手拄在拐杖上,斜眼瞧去,“再说,阿笙会欺负你?”
楚越飞笑。
“唉,老楚,你这样可不好,小飞这孩子挺优秀的。”林振国虽然一脸老年斑,但威姿不减,说着看眼一表人才的林笙,嘴上谦逊,心里却很高兴。
楚越飞凑过来,小声问林笙,“说真的,阿笙,你小时候打架怎么那么狠?我都打不过你。你打架回家不挨揍?”
林笙笑着斜一眼他:“挨。但打输了,挨得更惨。”
楚越飞一听,盯着林老爷子直在心里说真狠。老司令就是老司令,治家也是钢铁纪律。
林家的家教很严格,林笙性格是偏斯文的,硬是被逼成了他们一帮孩子的头儿,到现在发小见面,很多人还喊他“笙哥”。
“温柔”林笙会,但不是所有时候。楚越飞应该是为数不多,了解林笙个性的人。
林笙正听着老人们说话,蓦地手机就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