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被雪姑娘叫来了这里伺候小姐,进来的时候发现皇上正在拿着帕子帮你敷眼睛。”说到这,燕儿见桑莘一脸疑惑,又道:“小姐有所不知,都好几个时辰了,都是皇上一直伺候着你,方才才走的。”
“皇上伺候我?”桑莘咬了咬唇,见燕儿指了指一旁的盆子,里面还装有温热的水,重复道:“可不是吗,皇上拿着帕子在你眼睛上敷着,连着好几个时辰呢,我第一次见皇上如此温柔。”
桑莘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愧疚,今日有些害怕之后好像对着他哭闹了许久,甚至说了一些话,是她那时候脑子浑浑噩噩时说出来的,比如那句要离开他的话。
思及此,桑莘想起了他的回答。
她知道他的那句回答是在表露出对她的在意,但那那时候好像就是太害怕了,什么都害怕,连带着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去。
桑莘的指尖动了动,忽然想起,她好像不要命的打了他几巴掌,虽然是他带着她打上去的,但那时候她其实也用了力,悄悄的使劲......
桑莘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似乎有点太任性了。
他也没对她哪里不好,甚至,该给的都给了她,对她也一直宠爱有加......
思及此,桑莘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她抬起头,小声问:“皇上呢?”
燕儿道:“皇上和雪姑娘出去了,说是蛊的事。”
桑莘哦了声,只能乖乖的坐在床榻上等他回来。
邵阳宫的主殿,瑾琮帝坐在龙椅上,雪灵站在殿内,道:“我觉得,这次的蛊和上次你出宫时对你行刺的人,是一伙儿的。”
瑾琮帝低头批阅奏折,闻言,面无表情,嗓音淡漠道:“准确点来说,是一个人。”
雪灵蹙眉,道:“你知道是谁?”
瑾琮帝不答反问:“你知道哪里最擅长蛊吗?”
“西域。”雪灵道:“西域那么远,谁能把蛊带来?”
“不一定要带,还有种办法。”瑾琮帝冷笑了声,道:“比如,娶一个西域的女子,让她随时都可以制出蛊来。”
雪灵蹙眉,“可是我们这没有西域......”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对了!宰相!他就是娶了一个西域的女子当小妾!
整个皇城只有她是西域的。
“难道他就不怕惹事吗?”雪灵有些生气。
落针可闻的殿内响起了瑾琮帝的冷笑,旋即,他清冷的嗓音道:“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惹事。”
“为什么?”雪灵不解。
瑾琮帝往后倒,宽厚的背靠在龙椅上,捏了捏眉心,道:“具体不是很清楚,赵铮还在查,但他的确是想要朕对他发一通火,最好狠一点,之后他接着这个苗头大闹一场,朝廷里他的党派还是比较多,众人一起闹,朕肯定是要打压的,届时他们在外头放一些朕是昏君的谣言,人心惶惶。”
“最主要的是,于国的三皇子就快来这里了。”瑾琮帝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暗,道:“大闹一场,人心惶惶,给外国的使臣和三皇子看到就容易趁虚而入,朕现在还让赵铮去查宰相到底和谁在联系,不能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雪灵沉默,过了一会儿,听瑾琮帝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朕知道带蛊来的是谁就行了,婉贵人罪有应得,不过也是个替罪羔羊,到时候朕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对宰相们另做打算。”
瑾琮帝平日里话不多,这是他第一次对雪灵说这么多话,归根结底,其实是害怕雪灵担心赵铮的安全,毕竟赵铮临走前,再三拜托他照顾好她,赵铮是替他前去于国卖命的,生死还不一定,如今,瑾琮帝只能将知道的事,全都告诉她,好让她心安。
雪灵点点头,道:“莘莘呢?”
说到自己的心上人,瑾琮帝露出了进邵阳宫主殿以来第一个笑,嗓音也不自觉的放轻了些,道:“闹脾气呢,睡下了。”
雪灵笑了下,道:“换作是我我也闹脾气,本来去找你的,谁知听见宫人说你在宠幸婉贵人,你看看她哭的,要不是真爱你,能哭的这么伤心吗?”
瑾琮帝听见雪灵说桑莘爱他时,眼神忽然暗了下。
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说过爱他这句话。
想到她方才说要闹着走的话,瑾琮帝胸口有些疼,半晌后,开口问雪灵,道:“如果你和赵铮闹着要离开他,是因为什么?”
雪灵了然,“莘莘和你闹着要走?”
瑾琮帝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说他和桑莘的事,但还是点点头嗯了声。
雪灵有些想笑,努力的忍着后,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瑾琮帝将回的那句话告诉了雪灵。
雪灵听后,扶着额有些无语的道:“她是不是哭的更惨了?”
瑾琮帝细细回想了下,点点头,确实,哭得更惨了。
雪灵:“人本来就害怕了,你还说些吓她的话,你看着吧,没消气之前,是话都不会和你说的,甚至都不和你住在一道,有可能还会越来越害怕你了。”
听雪灵这么说,瑾琮帝一想到小家伙又要对他避之不及,他就接受不了,忙问道:“那怎么办?”
雪灵挑了挑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