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亲卫即刻上前道:“将军,不是谣言,真有人来偷袭!”
不肖他说,窦文昭已经看见了起火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果然是妇人手段,居然使出如此鬼祟法子!”
“这些人如此悄无声息,自然没有骑马的,还不赶紧给我追?”
手下赶忙回道:“张副将已经带人追了过去!”
窦文昭脸色阴沉道:“敢偷袭营地,烧我粮草,明日我必要将这些鼠辈,给挂到阵前,叫那阴毒妇人看看,敢偷袭我的代价!”
营地上一片嘈杂,伴随着烧焦的糊味传来。
此处地势偏高,秋日北风来的正猛,这火一起来,竟是一时间难以扑灭。
荆梨若是知道,只会付之一笑,专门提炼出来的火油,今夜风势又好,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扑灭的。
待到黎明时分,火势才堪堪扑灭。
窦文昭让人一查点,居然少了近半粮食,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然而这事还没完,等到天大亮之后,手下人来报。
昨夜带队追击长安军的张副将等人,竟是无一生还,全部死在了中途。
窦文昭只觉得喉咙腥甜,气血翻涌。
他征战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还没
摸到对方的城墙边上,就失了近半的粮草,一个得力的部将和百余兵卒。
“张副将身经百战,如何就无一人生还?”窦文昭缓过劲来问道。
手下回道:“昨夜里,那伙人偷袭之后掉头就跑,张副将随即带人前去追击。”
“不想,他们竟是在中途有埋伏,夜色浓黑,张副将一时不察,竟是落入对方的埋伏之中。”
“人仰马翻,被对方屠杀殆尽!”
窦文昭气得吹胡子:“这妇人....这妇人,要是落到我手上,我定是要让她生死不得!”
突袭敢死队圆满完成任务,还顺带给带了几十匹战马回来,这让守城官兵都气势大涨。
大郎兴奋道:“阿姐,今晚是不是要再次袭击,不如我.....”
“你还不够格!”荆梨毫不客气的给大郎浇了一头凉水。
这些小子虽是训练有素,事实上作战经验却是少的可怜,有过几次剿匪经历,但那与真正的战场,却是截然不同的。
白长河拍拍大郎的肩膀道:“小子,且先磨炼着吧,这会还轮不到你上战场!”
“何况,昨儿夜里敌军损失太大,这几日定会加强防备,没有那么容易得手的!”
荆烨
问道:“舅舅,这以后偷袭的法子,便不可用了吗?”
白长河笑着回道:“不是不可用,而是要给对方一个喘息的机会,让他们放松到以为我们不敢为之,或是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方可再次行动!”
“城里情况如何?”荆梨望着对面营地的黑烟问道。
耿祺上前回道:“先生坐阵,自然不会有事,一切都井然有序!”
“昨儿有几个大户跟陈大人请愿,若是粮食不足,他们愿意捐献粮食,就是马邑、安溪几个县城富商,也纷纷表示愿意捐献粮食!”
荆梨笑道:“他们如今倒是蛮有觉悟,战事未起,便晓得开始筹备粮草了!”
白长河不屑:“这帮孙子,哪里会有什么觉悟,不过是担心,城破之后,以陈留王地皮都要刮几层的个性,自个儿家资不保而已!”
荆梨坦然道:“于公于私,这份大义却是值得嘉许的。”
“给先生带话,近日务必稳住各地秋收,陈留王怕是要等到秋收过后,才会大军过来。”
“如今这么几万人,不过是来试探虚实,顺便吓吓我这个无知妇人罢了!”
毕竟,去年白莲军围困之时,先帝带着魏王等人逃往蜀中。
这
就给了陈留王一个信号,先帝之时,有兵马粮草还有诸多臣子,都要带人出逃,换成荆梨这个农家女掌权,难道会比先帝更得人心么?
陈留大军围困关口的消息传出,各方势力都是蠢蠢欲动。
从前的阮贵妃,如今的阮太后跟皇帝儿子道:“陈留王围困长安,咱们母子是不是可以动一动,不用一直困在蜀地了!”
蜀地冬季湿冷,夏季闷热,让阮太后很不习惯,何况一直待在蜀地,难免要被杜仲等人拿捏,她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新上任的隆信帝不这么想,和他诸位好战的皇兄不同,他不喜欢打仗,一点都不想,更讨厌四处颠沛流离的游荡。
他觉得蜀地极好,虽然有杜仲和萧致宗二人把持朝政。
可若是有难题,自然也该是他二人去解决,不用麻烦到他这个皇帝身上的事,他就觉得挺好。
就是杜皇后与萧怜芯老是争吵,让他很是头大,但凡这两个女人安分一点,他也不至于这么糟心。
杜仲从床上坐起来,边穿衣服对秀山公主道:“阮太后有意让陛下返回京都,你抽时间与那老太太说说。”
秀山慵懒道:“你不想往京都去?”
杜仲一边系腰带
一边道:“最起码目前是不能去的!”
外面乱成一锅粥,那个蠢货太后居然还想出蜀中,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