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拭了三身,那点悲伤之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他们都起了吗?”
“回七娘的话,郎君已经起了,现下正在书房,夫人还在叫两个孩子起床,他们昨晚上太兴奋了,伺候的人说一直喋喋不休,很晚才入睡,今早上起都起不来。”
宣玥宁最后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薄纱衣裙,裙摆飘舞,她笑着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雪团给她梳发,“也是我们疏忽了,整日里忙着,都没领他们出去郊游过。”
雪团挽好最后一个花,那珠钗固定,闻言也期待道:“雪团也从没参加过洛阳的郊游,实不相瞒,昨个我也没睡过,今特意擦了个粉,省得看上去精神不好。”
“哦?你还参加过咸满州的郊游?我都未曾瞧见过。”
“哪里有啊,我们天天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有功夫郊游,所以还得谢过七娘和郎君,要不是你们,我连见识的机会都没有。”
“贫嘴。”
等她收拾妥当,准备去吃早饭时,就见裴寓衡从书房走出,穿着一身白色银边的宽袖长袍,玉带封腰,淡漠的瞥了过来,瞧见是她,眸中立即有了温度。
想来是刚才在书房中,不知回忆了大理寺的什么案子,惹得他不痛快了。
他刚上任,年纪又轻,大理寺的人都颇有些瞧不上他,这里是专门审案的地方,他一个州长提拔上来的,会审案吗?别以为建了贸易区,种植番薯了,就能把大理寺卿给坐稳,这不是一回事!
碍着官阶伏小做低,背地里没少诋毁讽刺他,平日里做事也慢慢吞吞,给他使各种绊子。
这些她都知晓,可他一句话都没讲过,只说自己在大理寺如鱼得水,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出色的抽丝拔茧技巧,在咸满州还是咸满县时,改判了二百多件冤案,办案能力只高不低。
如今不过尚在蛰伏,等他将大理寺上下摸个清楚,也就该是他显露锋芒的时候了。
两人一起往宣夫人那走去,老远就听见裴璟昭的哀嚎,夹杂着裴璟骥的求情声。
宣玥宁摇摇头,“昭儿这丫头也实在太古灵精怪了些,也怪不得阿娘头疼,就是可惜大洛没有女学,不然就能将她往女学一塞,让那些夫子们去教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