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温和下来,“玥宁,我知你心里对他们有怨言,但你将金锁当了,也就绝了自己和他们再相认的可能,这一跪,便当和他们切断联系吧。”
宣玥宁别过头,枉他郑家总以世家大族之首自居,与裴家的风骨比起来,所行之事同那地痞无赖的下作手段有何区别。
前世一条命都还给他们了,今生她宣玥宁不欠郑家分毫!
可看着有足够的钱财治病,又没有因双胞胎夭折而一病不起,已经焕发生机的宣夫人,她再一次心软了,就当是为了安她的心。
咬咬牙道:“我跪就是。”
太阳西移,院子里热气未消,她在槐树下寻了处地方就跪了下来,暖融融的热气从腿上攀爬上来,倒是十分舒服,熏得她昏昏欲睡。
屋内,宣夫人喊道:“把后背直起来好好跪!”
宣玥宁长叹一口气,揉揉眼睛,认命般摆了一个最严谨的姿势,放空自己大脑,呆愣在原地。
隔壁邻居不知在做什么,有少女的嬉笑声从墙壁那处传来,还有酒香跟风飘来,裴寓衡的虚影在眼前飘过。
下意识就想到,宣夫人已经归来,是时候去拜访邻居们了,还不知崔棱是左右哪家,她能将家选在这,为裴寓衡提供机会,却不能让他频繁贴上去。
以崔棱的隐士之傲,那样做是落了下乘,只能借着邻里之便,让裴寓衡多在崔棱面前出现一二,既然前世他们两个能做了师徒,想来这世也会如此。
更何况,就裴寓衡那个傲娇性子,让他去他也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