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猛点头,“就是,刚才那道士和女人就是劫道一伙的,装鬼吓我们,想抢我们的东西!”
“那咱快回去吧?”这几话的前面两个字说得很大声,说到“回去”的时候又变得很小。
另一人没有搭话。
一阵山风吹来,两人觉得屁股和大腿凉悠悠。
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我得换裤子。”
另一人一听松了一口气,大家都丢人,就不存在丢人了,大声说:“回去!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怕打不过女人和小孩!”
“对!就算是那个也不怕,听说那些就怕尿这种阳气旺的东西。”
两人走在漆黑的山路上,月光从山顶上照下来,刚好树都有朦胧的影子,但是又看不分明的亮度。每一个支在他们头顶上的树枝都像是鬼爪,每一个突起的石头都像是鬼怪趴在悬崖上。
听到山中传来的各种声音,两人不时地哆嗦一下,脚步越来越快,终于狂奔起来。
奔到停车处,看到车头的灯,心里一松,觉得有光就什么都不怕了。
车门还是敞开着。
两人跑到车门边,车上飘出一股骚味,车椅上湿漉漉。
两个男人一屁股坐上去,来不及检查车上的物品。车子发出像刚才刹车一般刺耳的声音,向前狂奔起来。
“小心点开车啊。”马朵朵在后面叫,不知道那两人听到没有。
马朵朵扭头看到柳贤抓住的女鬼,问:“你出车祸死了是意外,为什么要害别人?”
女鬼尖叫,“不是意外!”
马朵朵被声音震得闭了下眼睛,“不是意外也别叫,慢慢说。”
王福智跟着马朵朵回来的时候,见女鬼在柳贤身边动弹不得,不由张大了嘴,眼睛亮亮地看着柳贤。
柳贤说:“回去说吧。”又警告女鬼,“你不跑,我们就帮你化解怨气。你要是跑了,我就追到你,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女鬼猛点头,“我不跑,我还想你们帮我找到害我的人。”
三人一鬼回到王福智的小屋里。
。女鬼迫不及待的想讲出自己的冤屈,柳贤问她:“害你的人是这附近的吗?”
女鬼说不是。
柳贤说:“那就等等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
女鬼咬了咬嘴唇,立在边上。
王福智猛瞅着女鬼,她现在已经变成人形,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神经质的大眼睛,穿着白色的裙子,好好地坐在那里,看不出来是鬼。
柳贤叫王福智,“鬼已经找到了,讲讲小椿和米婆婆的事情。”
王福智回过神来,偏着头回想了一阵。
小椿是两年前来找米婆婆的。她来的时候,王福智在院子里淘米,没注意到她走进来,只听到米婆婆叫他,多加点米和菜,有客人来了。
小椿吃得很少,吃完饭后,王福智收拾碗筷,小椿开口就要困鬼牌。
米婆婆沉默一会说道:“你们家还没放弃吗?”
小椿说好不容易有眉目了,不会放弃的。
米婆婆说困鬼牌和她做的事情关系不大,问她要困鬼牌干什么。
小椿说姓柳的不好对付,多一些防范总是好的。
米婆婆把牌子给了她,小椿没多说。
小椿刚走,罗华艳就来了。
米婆婆总是说罗华艳一生求而不得,太过执念,容易入魔,给了她一小块困鬼牌,然后嘱咐她不要来了。
米婆婆把王福智带到山上去躲了起来,告诉他给小椿的牌子是假的,“困鬼牌是一个老友的遗物,不能给她。”
王福智和米婆婆在山上住了很久,天天都是野菜树叶,十几岁的年龄,根本捱不过,经常偷跑下山。
米婆婆自从小椿来过之后,经常坐在那里发愣,眼力腿脚也比不上从前。
这一日村里传出有厉鬼的消息,米婆婆下山抓鬼,王福智又偷跑下山,刚刚进村就被小椿抓住,带回了他们的屋里。
小椿在屋里等着,也许是等得无聊了,就和王福智说话:“你是王道士的孙子吗?你爷爷真的死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周身都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
。王福智不敢搭话。
米婆婆追着厉鬼回到家里,看到小椿和王福智在一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主动把困鬼牌拿了出来,并说要小椿一定留住王福智的命。
小椿把王福智放开之后,米婆婆就让他赶紧往山上跑。
王福智开始不肯,院中突然出现很多鬼魂向他扑过来,他虽然害怕,放不下米婆婆不肯走。
米婆婆说她有办法对付小椿,王福智留在这里只会让她分心。
米婆婆说得很严厉,王福智不知道是真是假,最后米婆婆发起脾气来,王福智又被厉鬼追赶,只能跑了。
他连连回头,看到米婆婆和小椿都站着不动。
等天亮了他回到家,看到米婆婆和小椿都不见了,院中只有一只羽毛艳丽的金鸡,已经死去多时。
那只金鸡左眼是瞎的。
王福智把金鸡埋了,回屋看到了米婆婆留的一封信。
柳贤接过王福智递过来的信,在昏黄的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