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琼手臂上一凉,然后出现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痛。见这两人可以驱使鬼,还能伤到自己,有些胆怯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快把我放了!”
“她不是你绑来的吗?”
“她是我绑来的,就放在这里的。小博想吃桃酥,我去给他买,回来她就不见了。哼,肯定是她用花言巧语勾引我儿子,让我儿子放了她。”
“你是说,范睿博又把吴安人带走了?带到哪里去了?”
赵秀琼说:“我不知道,我还在找我儿子呢。那个臭女人,还亏她还是老师,我儿子那个时候才多大啊……”
马朵朵不想听她讲了,女人不想讲道理的时候,就是活脱脱的泼妇。“拔山,把她拖到地府去。”
柳贤问:“你不吸鬼气吗?”
马朵朵撇嘴,“我吸了镰刀鬼,脾气暴躁了那么久。我要是吸了她,恐怕会天天站在门口骂街。”
赵秀琼急了,“等等,你们要带我去地府?”
“对啊,马爷多大度啊,让你去地府,补偿自己的过错,转世投胎吧。”
赵秀琼身上突然聚起黑烟。
柳贤和马朵朵看到她舌头越伸越长,眼睛鼓起,越鼓越高,最后“波”的一声,左眼珠弹出了眼眶,滚在地上。
马朵朵赶紧后退了几步,躲开眼珠,“你变死形干什么?你还能逃得出马爷的手心?”
站在赵秀琼身后的拔山,看到她的脖子越变越长。赵秀琼突然转过身来,长舌头甩向拔山的脸。
拔山看着那条猩红、沾满黏糊糊口水的舌头眼看就要碰到自己的脸了,不由就放开了手。
赵秀琼化为黑烟,飞出了窗外,瞬间就不见了。
拔山眼巴巴看着她飞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愧疚地说:“我……”
“没事,”马朵朵摆手说,“我要是被那条舌头沾到了,我都要把自己的皮刷掉一层。”
拔山低着头回铁刃了。
马朵朵问柳贤:“她为什么不愿意去地府?”
“舍不得她儿子。”
。“可她儿子也死了啊,母子俩可以一起去投胎啊。”
“再投胎,他们就不是母子了。”
“死了,就是情分已尽啊!”马朵朵有些抓狂。
柳贤想了想,说:“我也没有孩子,但是我看世上大部分的父母,养育孩子,似乎是最快乐,最有成就感的事情。所以赵秀琼死都不肯放手吧。”ωωw.cascoo.net
马朵朵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她觉得再爱,孩子也是独立的个体,赵秀琼完全把范睿博当成了自己的附属物。死了都要和他做母子,搞的范睿博死了三年,也没有去转世。
“那吴安人呢?”
柳贤说:“范睿博上初中的时候,父母生意忙,不怎么管他。吴安人刚刚毕业,比他大不了几岁。他的感情没有寄托,喜欢上吴安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吴安人知道吗?”
柳贤说:“最重要的问题是,吴安人现在在哪里。不过,如果她现在和范睿博在一起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马朵朵撇嘴,“那可没准。万一范睿博现在还喜欢吴安人,又像他妈那么偏激,保不准就把吴安人杀了,让她变成鬼来陪着自己。不然他就应该放了吴安人啊。”
柳贤想了想,给吴立人打了个电话。
“找到我姐了吗……我姐平时给学生补习功课在哪里补习?我姐很久没有给学生补习过了。她不想收学生的钱,又怕家长误会……”
“她刚工作那段时间吗?那个时候我姐住在学校的单身公寓,我有时候去看她,确实碰到过有学生在她那。”
“现在还是我姐的,破破烂烂一个小房子。我姐有时候加班晚了,就睡在那。”
柳贤问单身公寓的地址,吴立人说:“我姐是不是在哪?我也要去,我不能在干坐着了。”
柳贤嫌他碍事,不愿意他去。吴立人却说不带他去,他就不说地址,自己一个人去。
柳贤只得答应。他这才告诉了柳贤,并说自己先去那等着。
马朵朵说:“这个吴立人和他姐的感情很好啊
。。”对他有所改观。
确实是老旧的一栋楼,还是红砖房,厨房都对着走廊。要是在做饭的点走过,非得沾上一身油烟不可。
但是现在没有人在这里做饭了,住的人都很少,只有刚毕业的老师在这里过渡一下。
柳贤的车刚停稳,吴立人也正从车上下来。胡子拉碴,因为焦急,眼睛外斜得有些厉害。马朵朵又觉得看他不顺眼,刚刚的好感荡然无存。
吴立人指了指楼,“二楼。”然后就迈开了步子。
柳贤看着那扇不结实的木门,问吴立人:“你有钥匙吗?”
吴立人摇摇头,“要不要找个开锁匠……”
柳贤已经抬起了腿,猛地踹在锁上。“哐”的一声,门应声而开,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
马朵朵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单间,屋里摆着一个柜子,一台桌子,一张床。
一个人躺在床上,身形看上去,就是吴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