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心头猛地一痛,犹如给人重重一击一般。
是了,那些被马天逸杀的人,不一样有父母,有子女吗?
自以为是的报复,伤害了谁呢?不过是像他一样的可怜人而已。
自己,终归,还是做错了。
后来,这个少年把剑插进了马天逸的心口。
马天逸当时只觉得浑身轻松,他动了动嘴唇。
马朵朵与他同时喃喃地说出两个字,“爹、娘。”
马朵朵的脸上全是泪,滴在地上,眼前的景象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突然褪去,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她擦去眼泪,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脚下一条路,通向两头。
举目所见有一圈一圈的环纹,泛着琥珀色光泽。
马朵朵呆呆地想,难道自己在羊角里面。
这可怎么出去。
她观察了一下环纹,没有规律,都是一般大小,敲了敲墙壁,也没有回响,随意选了个方向,向前走去。
边走边想,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柳贤逃出去没有,羊角抢到手没有,没走几步,看到地上躺着个人,是胥奇。
马朵朵记起来,自己被胥浅丢出去做挡箭牌,才被羊角里的光击中,幸灾乐祸地想,看来这胥奇还是没有逃过。
她伸手摇了摇他,见没有反应,抬手“啪啪”掴在胥奇脸上。
胥奇白嫩的脸蛋很快红起了一片,五个清晰的手印。他却还是没有醒。
马朵朵想起自己的遭遇,把脸上还没干的眼泪擦了擦,抹到胥奇的脸上。他还是没醒。
是要自己的眼泪,还是因为她是鬼神才可以。
不知柳贤和胥浅会不会也在这里面。
胥浅本事不会输给季安哲,但是喜怒无常,季安哲也阴险毒辣。马朵朵突然很担心柳贤。
她丢下胥奇,继续向前走。
想了想,使劲地挤出眼泪,边往路上甩,边往前走,如果不能走出去,看看到羊角的尽头有什么也好。
她回头看了看胥奇,不知道他看了什么,难道也是自己的前世吗。
那就太无趣了。
难
。道孟婆的汤,并不是将人的记忆全部抹除,而是封印在了灵魂的某一个角落。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是会被记起来的。改天问问她。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天花板也越来越低。
马朵朵郁闷地想,走反了,这是到了羊角尖了吧。
前方闪过一个影子,她呆了呆,立刻贴到了墙上,顺着墙根慢慢往前遛。
终于走到头了。
前面有很大的一团光团,仔细辨认,好像是不同的光球。
马朵朵闻了闻,一些光顺着她的呼吸飘了过来,都闻到甜甜的味道了,像蛋糕一样。
她赶紧捂住口鼻。
难道这些,都是被季安哲用羊角收集来的魂魄。
马朵朵感觉到背后有动静,猛地转身,一把偃月刀正向她砍下来,她赶紧往地上一滚,躲过了这一刀。
还没看清楚,又一刀砍下。
马朵朵瞟到攻击她的人,身子是人的身子,却长着一张虎脸,吊眼梢子,脑门王字明显。
她一边躲避,一边叫喊,“等一等,等一等!”
那人却不停,一刀又一刀,把她逼到了角落。
马朵朵没有退路了,这才看清了那人并没有实体,飘在空中。
她想,这多半就是羊角的器灵。自己现在也不是实体,灵体被他砍上一刀,会不会真的就被砍死了。
叹气,心中默念,牛头不是说秦广王知道我的行踪吗,我现在这么危险,怎么不见他来救我。
那器灵已经再次举起了偃月刀,朝着马朵朵砍下来。
马朵朵本能地扬起两手,交叉着挡在脸前。
刀却没有落下。
马朵朵虚着眼,看到虎头就在眼前,正细细地打量她,连他脸上的胡须都数得出来。虎眼的位置后面,是一双人样的眼睛。
原来头也不是真的虎头,是带着一个老虎头套,脖子隐在头套里。
器灵突然退下了,手握偃月刀,威风凛凛地飘在一旁,不再攻击马朵朵。
马朵朵莫名其妙,检查了一下自己,并没有特别的地方,脖子上戴着小葫芦,手腕上戴
。着仓布给的布织手环。
心中窃喜,难道是秦广王听到了自己的祈祷。
她警惕地看着器灵,又走到那团魂魄前面,见他脸都没有转过来,直直地看着前方,就开始琢磨,怎么把这些魂魄放出去。
她试着用手去拿,光球就像是烟雾,只是手伸在里面很温暖,用衣服兜也不行。
难道要用小葫芦装,到时候拿到地府,让秦广王再把他们放出来。
马朵朵把葫芦取下来,放在光球前方,不起作用。
器灵的脸转了过来,看着她的小葫芦。
马朵朵清楚地感觉到,他摆出了讥笑的表情。
她把葫芦讪讪地收起来,忍不住给自己辩解了一下,“这个小葫芦就是个装东西的,又不是法宝,当然比不上羊角了。”
器灵一本正经地转回了脸。
马朵朵见他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