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莫非怕我蹭你们的午饭?”曹溋故意笑着问。
阿渔忽然明白了曹溋的打算,既然如此,她乐得看曹溋失望。
摇摇头,阿渔引着曹溋往前走去。
江氏的大丫鬟灵芝就在院子里站着,见到曹溋,她委婉地道:“侯爷才过来不久,二姑娘改日再来找四姑娘玩耍吧。”
曹溋咬了下嘴唇,江氏那个狐媚子,明明只是个卖身葬父的民女,除了一张勾人的脸,哪里比得上她的母亲?
计谋不成,曹溋憋屈地告辞。
阿渔笑着送她,顺便在外面逗留了一阵。
桃院附近有条菊花小路,九月时节菊花开得正好,阿渔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摘了一朵白菊低头赏。
可她的心已经飘远了,飘到了凤阳城的那个参将府。
她回来了,徐潜呢?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回到了今年?今年,徐潜才十九岁,还是镇西侯府的五爷。
阿渔仰头,天蓝蓝的,像极了凤阳城的天。
如果徐潜也回来了该多好,这样他男未婚,她女未嫁,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再没有身份的顾虑。
想着徐潜,阿渔不知不觉就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宝蝉站累了,扫眼不远处的桃院,她小声劝道:“姑娘,咱们回去吧?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阿渔问她:“咱们在这儿待了多久?”
宝蝉如实道:“快两刻钟了。”
阿渔便站了起来,如果她没记错,上辈子父亲没在桃院待多久就离开了,阴沉着一张脸去了梅院,而后不久,吴姨娘便有了身孕,可惜没保住。
那么,她若能让父亲不去找吴姨娘,有孕的会不会变成母亲?
母亲总念叨生个儿子就能在侯府站稳脚跟了,说明母亲还是想怀孕的,只是她太畏惧父亲,才不敢多留父亲。
阿渔心事重重地往回走时,桃院上房,江氏正躲在被窝里哭。
曹廷安只觉得扫兴,非常扫兴。
换个女人求之不得的事,她偏弄得好像他欺男霸女一样。
穿好衣服,曹廷安大步往外走。
走到院子里,就见小女儿捧着一束五颜六色的菊花笑盈盈地跨了进来。
想到小女儿在门口的表现,曹廷安下意识地换上了一副笑脸。
不笑不行啊,好不容易孩子不怕他了,他再黑脸,把女儿吓回去怎么办?
“爹爹,原来你在啊,我还想下午去找您呢。”阿渔不太熟练地撒娇道。
曹廷安好奇了:“你何事找我?”
阿渔捏捏帕子,难为情地道:“没事,就是,就是想您了,想多见见您。”
曹廷安:……
这个大胆说想他的小姑娘,真的是他那个胆小怯懦宁可哭死都不敢吭一声的女儿?
犹豫片刻,曹廷安决定在桃院用午饭了,但他不是给江氏脸,而是疼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阿渔:爹爹对我真好。
曹国舅:必须的。
饭后,阿渔准备送老爹出门。
曹国舅:咳咳,我还有话跟你娘说。
第4章
曹廷安随女儿坐进了厅堂。
对阿渔来说,这是父女阴阳相隔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
她忍不住凝望上首的父亲。
曹廷安真的很奇怪,摸把脸,确定脸上没有什么脏东西,曹廷安看着女儿问:“阿渔不怕爹爹了?”
阿渔摇摇头,认真地道:“以前是女儿不懂事,误会了爹爹,其实爹爹可好了。”
曹廷安奇道:“你误会爹爹什么了?”
阿渔犹豫了下,才低头,小声道:“小时候我生病,吴姨娘来看我,她以为我睡着了,悄悄跟姨娘说爹爹的事,她说,说爹爹在战场上杀人如麻,有次粮草断绝,爹爹先命人杀了马匹,马匹不够吃,爹爹,爹爹就让手下去抓敌兵……”
这真的是吴姨娘说给她们母女听的,而且当时阿渔根本没睡着,吴姨娘就像说书的先生一样,绘声绘色地讲了这个故事。
从那时候起,父亲在阿渔眼里就变成了一个会吃人的可怕将军。
就算现在,阿渔也不知道父亲是真的那样做过,还是吴姨娘完全瞎编的。
但不论如何,是吴姨娘、曹溋害她与母亲白白误会了父亲那么久,现在阿渔告她一状也问心无愧。
说完了,阿渔紧张地观察父亲的神色。
曹廷安脸色难看极了!
从他认识江氏的时候,江氏就胆小怯懦,所以江氏生出一个同样胆小怯懦的女儿,曹廷安也没有太过奇怪,他只是不懂为何江氏跟了他这么多年还那么怕他,怕到动不动就哭着求他饶命,明明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她也不像真的受不了的样子。
原来是吴姨娘在搞鬼!
曹廷安很少理会他那些女人,但这不代表他看不透吴姨娘乱嚼舌根的目的。
“阿渔别听她胡说八道,爹爹打仗从来没有断过粮草,更不会做那等天怒人怨之事。”生完气,见女儿怯怯地打量自己,曹廷安迅速收起怒色,心平气和地澄清道。
阿渔本就对吴姨娘的故事产生了怀疑,现在父亲亲口否认了,阿渔立即选择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