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可能性,毕竟上次妖狐犯案可是震动了整个金陵,有模仿作案嫁祸于妖的人,也说不定。”李擒拿起桌上的一本诗集翻看解释道:“方才断定是妖魔所为,才不会惊了犯人。”
“大人英明,只是民妇早已清点过,并无财物丢失,锦儿平日虽然招妒,但也只是些口齿争端,我的姑娘们胆小的很,断断不敢越矩的。”白掌柜连忙拍起马屁,但脸上仍是忧心忡忡。
这李锦卫分明是跟她过不去,什么人敢这么大胆?
而且锦儿笑得那么邪乎,定是妖魔作祟。
非攀扯到人身上,少不得百芳榭的众人都得盘查几天,自己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怎么你不怕妖,倒怕起人来?”李擒啃了一口鲜桃,走出门外。
白掌柜连忙跟在其后笑道:“妖不过杀几个人,却不会讹钱呢。”
“实话。”李擒把桃子扔进水里,惊走了荷叶下几只游鱼。
原来这百芳榭是秦淮河上一处胜景,由百艘大大小小的游舫相连,他们现在则是在最大的花魁舫上。
不得不说,这设计着实精巧,每到夜晚各个游舫便此起彼伏,情趣十足。
因此无论是文人骚客,或是达官显贵,都爱来这里吟诗作对,寻花问柳。
而这时正逢赶考时节,南方无数学子正在金陵落脚,结伴北上,百芳榭的生意正红火着,日入千金也不是妄言。
也无怪白掌柜这么大方了。
不过此刻命案的消息一出,加上黑锦卫那晦气的名声,早已无几个人敢逗留了,只有几位胆大的姑娘,远远站在游船上看着他摇扇微笑。
李擒也微微点头回礼,看来这百芳榭以后自己得常来了,大家皆是风尘中人,都不容易,还是互相照应点好。
“锦卫大人,这封榭的事情?”白掌柜见他似有去意,可还没说正事儿,顿时有些着急。
李擒跳上一艘采莲小舟,头也不转地说道:“这百芳榭,依旧要封,若是再有人踏入一步,让他自己来镇妖司找我领罪就是,明白了吗?”
“民妇记住了,这就去知会秦锦卫。”白掌柜狠狠地看着他的背影,长长的指甲不满地敲击着扇骨。
谁叫人家是黑锦爷呢?自己可招惹不起。
都说黑锦爷除了皇上,就没有不能抓的人。
毕竟他们拿的是皇上的钱,办的是天下的案,除的是九州的妖,赔的是自己的命。
要和黑锦卫谈条件,那也得让另一个黑锦卫去谈,比如秦六爷。
秦威往日里收了百芳榭那么多好处,不会不替她说话。
“秦六爷能罩着你,秦六爷能毁了你,我未必就不能。”李擒自然知道她的打算,指了指岸边,摇橹的女孩顿时会意,笑着递给他一把剥好去芯的雪白莲子。
白掌柜脸上的笑容却消失殆尽,手中的扇骨几乎捏断,这少年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招惹的主,不知秦威压不压地住他。
要知道,每个锦卫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虽然只是个潜规则,但很少有人去打破。
毕竟黑锦卫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说不准还得一起捉妖。
李擒今天的行为,无疑是在秦威脸上撒了泡尿,还是从他老婆房里刚出来的那种。
“锦卫爷,你可比那什么秦锦卫年轻好看多了。”摇橹的采莲女笑嘻嘻地说道:“满脸大胡子还总板着脸,吓死人了。”
李擒从怀里掏出一张宝钞,慢慢塞进了采莲女饱满的衣襟里。
“莲儿,这榭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注意着点。”
“锦卫爷,我可不叫莲……我以后就叫莲儿了。”采莲女雪靥微红,低下头偷偷瞟了李擒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擒似乎并不在意这场风波,只是懒懒地看着柳岸白堤,把一颗带着荷香的莲子掷入口中缓缓咀嚼着。
只要能进入锁魔狱,今天的事儿,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