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独眼的话,他补充道:“我之前联系过眼镜仔,现在的密码表破译进度已经到了80%,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完成。只要他成功进入【溟河系统】的后台,就能够篡改游戏数据,到时候直接设定运输珠宝的车底有炸弹,数据一改,你做的那些炸弹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在运输车的车底了。”
“……我有个问题。”洛林发问。
“说。”
“为什么这一次游戏时间这么长?”洛林皱眉,“之前的游戏节奏都是很快的,几乎我们刚苏醒没一会儿,就想起第一声警报了,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警报,几乎没有超过半天的,但是为什么这一次,一直过了大半天,都还没有听到第一声警报?”
“这样不好吗?给我们的准备时间多了,能够更加熟悉本场游戏的地图,你还说什么废话。”独眼不屑地看着洛林。
“不是不好,我只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洛林严肃地看着独眼,“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些不太对的地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女人有时候,是有这样的第六感的。
那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直觉。
是对危险的一种预先判断。
没有办法否定这种第六感是错误的。
因为总是有人发现,第六感,是正确的。
“并不是只有本场游戏是很晚才响起警报声,你们才刚加入游戏,多经历几轮游戏,你就会发现了。有时候是有这样的情况的,毕竟【溟河系统】的警报响起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或许是因为这一场游戏的游戏任务比较特殊,【法官】希望看到我们真的区盗取冥王星钻石吧。”
伊卡洛斯平淡地回答。
毕竟如果真的很快就响起警报,那这个世界就将陷入一团乱中,到时候也不用“盗取”冥王星,直接驱车“抢夺”冥王星就可以了。
那比起“盗取”而言,“抢夺”的难度似乎要小一点。
【法官】不会这么便宜他们的。
好不容易设计出来的游戏场景以及游戏规则,当然要物尽其用才可以。
那个男人就是喜欢看见他们被他玩弄在故障中却又一筹莫展的样子。
想到这里,伊卡洛斯抬起眼,看着道路的前方。
蜿蜒的道路,一直通往远处的山脉,雪弗莱的车灯照亮了车前的一小片范围,隐约可以看到路边草丛里一些野生动物轻轻跑动的身影,整个郊区看起来就像是美洲西部的夜晚,逐渐脱离了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回归最原始的本质。
“黑刃,这段路你怎么看?”
伊卡洛斯回过头看着黑刃。
带着防毒面具的黑刃没有直接回答伊卡洛斯的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你身为前特种作战部队的分队长,你觉得这段路适合伏击吗?”
“哼,这个问题,你问我的话,不是很多余吗。”
“怎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是接受过军队化培训的人吗,伊卡洛斯,你实地作战的经验,并不比我少。”
“哼,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接受过训练的人,举手投足,都会带着以前的痕迹,这是你的身体记忆,没办法否认。”
“否认?我为什么要否认?我从来都不后悔以前做过的事情。”
“哼,你这句话,是对我说,还是对你自己说。”
这一句,伊卡洛斯没有再回答。
他的沉默,或许,也是另一种回答。
黑刃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在手掌中,有一道明显的贯穿了掌心的伤疤,他看着那伤疤,眼眸也覆盖上了阴鸷。
是啊。
又有几个能做到从来不后悔自己过去做过的事情呢。
或许那些记忆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忘却,就连伤痛也会逐渐淡化。
可那伤疤,还是会留下。
这也是另一种“身体记忆”。
你的身体,曾经受过伤。
你的灵魂,已经不再完整。
你从那血雨腥风中走来,你从那枪林弹雨中穿过。
身上,总会带着许多伤疤。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