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她知道,那并不是普通的警察编号。
——以【MI】开头的编号,都是军情处的特工的编号。
这个念头,在第一时间内撞入了她的脑袋,她的目光,才一直停留在那串编号上没有离开。
因为伴随着那串编号,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也浮上了她的心头——
黑色的房间……
昏暗的灯光……
许多穿着黑色制服的新进特工站成了一排……
而一个穿着长官服饰的人,就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的肩章上,就带着这串编号……
她仍然记得,在昏暗的灯光下,黑色的衣服趁着肩章上这串金色的编号,她当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串编号上,就连那人说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听。
虽然她加入【溟河系统】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溟河系统】的每个细节设定都不会是随意设置的,更不要说这串编号的每个数字都能够与她的记忆相吻合。
说是巧合,也太过牵强。
唯一的解释,也就是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的。
但究竟是谁呢?
是系统的操纵者?还是另有他人?而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洛林不知道,这一切变得都更加破朔迷离了起来。
随着她对自己真正身份的了解,这些迷雾不但没有拨开,反而更令人费解了。
这一切的背后推手又是谁呢?
在仿佛主宰着自己命运的不可知力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没得选择,只能根据游戏规则,一场一场游戏玩下去,虽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但最后的结局是肯定的,要么生,要么死,要么离开,要么淘汰,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就在洛林的思绪蔓延时,科林的话,打断了洛林的思绪——
“洛林,你没看地图,你记得市中心医院在哪儿吗?”
科林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建筑物,有点儿担忧。
因为从刚上车开始,洛林就全都没有问过地图的事情,甚至没有从警局带走一张纸质地图,只不过是在离开之前,在电脑上匆匆扫了一眼,便出发了,像是多停留一秒钟都会导致刺杀组的游戏失败。
“我记得。”
“但是你……”
“如果你也接受过记忆训练,你也会和我一样,只需要一眼,就能记住某个画面的所有线索。”
“记忆训练?那是什么?”
洛林淡淡一笑,语义不明地回答了一句:“哼,谁知道呢。”
……
……
就在洛林驱车赶往市中心医院时,四楼某处的产房内,情况也不容乐观。
“啊——疼——”
安妮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她仰躺在生产专用的靠椅上,双腿被分开并绑在了靠椅的两个支脚上,女性的羞耻心让她抗拒着这个姿势,但随着自然分娩的进程加快,她却又感觉到子宫传来越来越明显的阵痛感,那感觉从宫底蔓延,并随着子宫肌肉的搜索而越来越厉害。
疼。
撕裂般的疼痛,从她的软产道传来。
宫口开得越来越大,这一过程伴随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像是有千万把刀插着柔软的会阴的肌肉,并撕扯着,要将她的身体撕裂,那疼痛感刚开始还只是一个点,而之后,由点及面,扩大到了整个子宫。
安妮死死地抓着分娩床旁边的栏杆,指甲嵌入了手掌的肌肉,刺破了掌心却也浑然不觉。
她脸色苍白,一头的汗顺着额角滑落,打湿鬓边的发,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疼——”
她吃痛的声音,音调与频率都随着分娩而升高,似乎能够从她的声音中感受到那分娩的痛楚。
一个助产士只能在安妮的生产床边,看着宫口开得越来越大,也不禁捏了把汗。
“用力啊,现在宫口还不足以分娩胎儿,再坚持一下!就快全开了!”
那是伊卡洛斯抓来的防御型NPC。
方才保卫组一行人刚刚赶到产科,就看到一群穿着病人服的攻击型NPC正在屠杀穿着白大褂的防御型NPC,其中恰好有一个防御型NPC正穿着助产士的衣服。
伊卡洛斯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那些碍事的攻击型NPC以及其他不相关的防御型NPC,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助产士,为安妮小姐分娩。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