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成年人大小,一个是青少年大小,这三个狭窄的盒子立在房间里,看起来就像是为死者准备的棺材,十分瘆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伊卡洛斯皱起了眉头。
“这是暴室。”科林指了指监控画面中暴室的观台,“这应该是为看守者提供的站岗的场所,他们可以在观台上看清下面暴力犯们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出现太过暴力的行为。而且我调查到了这些暴力犯的资料,发现他们都是游戏中的攻击型NPC,而且并不是一般的攻击型NPC,个个都是极度危险、暴力的攻击型NPC,这些人基本不可能乖乖遵守游戏规则,所以在游戏一开始,便没有安排他们也成为看守者,而是让他们扮演暴力犯的角色,从一开始就把他们囚禁起来,防止他们打架斗殴。”
“不对,这不合理。如果真的要防止他们打架斗殴,为什么不把他们一个个都单独锁起来,而要把他们一起‘放养’在暴室?”伊卡洛斯眉头一皱,发觉事情的不对劲,“而且这些能够自由移动的暴力犯都没穿上衣,只带着手铐脚镣和面部保护的面具,这不符合常理。”
“你的意思是……游戏的设计者并没有打算阻止这些暴力犯打架?”
“没错。”伊卡洛斯直起身子,双手交互在胸前,“那个地方,名为暴室,却更像是一个搏击场。游戏设计者把危险的暴力犯们都集中在这里,是希望他们能够对彼此出手,打得遍体鳞伤、筋骨寸断,但面具又能够保护他们的重点部位——脑部,不受到伤害,让他们能够打得更久一点,为观看者呈现一场精彩的‘角斗’。”
闻言,科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并不是保护。
这是放纵。
放纵原本就极度危险的暴力犯们,在狭窄的区域里,仿佛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药,一旦有人发生口角,势必会让他们对彼此出手,最后圆形的暴室就将成为一片人间炼狱。
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活到最后,从这个“角斗场”走出来。
真实太可怕了,游戏的操纵者们、设计者们,完全没有把NPC当作人看,而是看成了虚拟系统中的某个无关痛痒的人物。
他们只想看到更多血腥的画面,打着惩戒他们的目的,让他们受尽痛苦却求死不能。
这边是对暴力犯的惩罚。
就算没有行刑,也一定会有引发致命矛盾的一刻。
现在的关键就是,导火索是什么?
科林与伊卡洛斯看着监控系统的画面,那些能够自由移动的暴力犯之间还未产生明显的口角矛盾,但因为长期处于封闭的环境,并且在第一声警报响起之后,他们作为攻击型NPC却没有地方发泄,无法如其他设定为看守者的攻击型NPC一样在外面自由活动,这让他们十分不满、烦躁。监控画面中,几个男人踱着步,甚至有一个男人已经开始捶打着墙壁,希望能够找到出去的路。
莫名紧张的气氛在暴室蔓延。
只要他们其中一个人看另外几个人不爽,出于发泄情绪的目的对对方大打出手,那么这间暴室将是最危险的地方。
“哇哦,那么究竟是哪两个幸运的玩家从一开始就抽中了暴力犯的角色呢?”独眼有点儿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控制台,他的嘴唇更发白了一点,脱水症状加重了,就连声音都沙哑了几分,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忘落井下石。
科林调取出三个新暴力犯的资料,看了看伊卡洛斯。
“资料不全,我也没办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那就用排除法。”伊卡洛斯说着,看向电脑屏幕,“其他玩家呢?你不是说北楼负一楼还有其他玩家吗?”
“有的。”
科林说着,暂时关闭了暴室的监控摄像头画面,调取出了北楼负一楼的监控。
但那奇怪的是,北楼负一楼的监控并不全。
只有在几条大走廊才有监控,其他更狭小的走廊便没有了监控,就连各个行刑室中都没有监控摄像头。
“奇怪,怎么会没有呢?”科林皱起了眉头,“没道理啊,我这边的控制程序都是完好的。”
“……那就是被人破坏了。”
“破坏了?”
“对,有人破坏了北楼负一楼的监控摄像头,特别是行刑室的。”伊卡洛斯喃喃,“那人一定不希望游戏操纵者知道自己在行刑室里做了什么。”
科林眨了眨眼眼睛,一个念头闯入脑海:“等等……会不会是瑟列斯所说的【真理会】?”
伊卡洛斯不答,但他的态度,也表明了他的猜测与科林相同。
“什么【真理会】?伙计们,我究竟错过了多少有意思的剧情??”独眼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伊卡洛斯,满脸写着“我也想知道”这几个字。
“……我们刚才抓住了一个像是电脑工程师的防御型NPC,他说这个游戏里,有个NPC组织,叫【真理会】。【真理会】的控制层似乎是一些攻击型NPC,他们希望能够通过其他途径找到离开【溟河系统】的办法。鉴于他们本场游戏的身份是看守者,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他们这些北楼的看守者们破坏了行刑室与部分北楼负一楼的监控摄像头,从而让游戏操纵者也陷入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