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锦:“……”
做梦!她当然不会听了。
“拿去绣房让绣娘改改罢!”过了会儿,他极宽容的冲着她说了一句,“绣房中有本宫的尺寸。”
“哦!”陆念锦应了一声,过了片刻,她看着他光裸的胸膛,又微微的拧了眉,“洛神苑里好像没有太子的衣裳,妾身现在让人去前院拿一套过来?”
“不用了,”萧询说。
话落,他又将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寝衣从笸箩中取了出来,道,“本宫今晚就先用这个凑合一晚,明早自会有人将衣裳送过来。”
陆念锦一听他这是留宿的意思,虽则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这晚他却没有碰她,只是将她连人带被子的拥进怀中抱着。
一开始她还不觉得什么,不过到了后半夜,她还睡不着,就忍不住趴在他胸口,低声问道,“太子,你的身体是不是还没有恢复?”
萧询猝不及防,震惊了一脸。
他这是被她怀疑了吗?
还是说,她想他了?
久久等不到萧询的回答,陆念锦还以为自己猜中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帮他把个脉,给他好好的看看,结果下一刻,萧询一个翻身,直接罩在了她的身上,呼吸灼热的看着她道,“你是在怀疑本宫?”
陆念锦听他这般气势十足的反问,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误会了,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干笑道,“太子说笑了,我怎么敢怀疑太子呢!”
她服了软,萧询才卸了力道,重新在她身侧躺下。
“本宫是看你最近吃素,衣裳也穿的素净……想着你也许要为你生母守孝。”很久后,他在她耳边说道。
陆念锦一听这个理由,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萧询会为她着想到这个份上,一时间,心里又酸又涨的。
“太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过了片刻,她压着声音,凝望着他认真的问道,这也是她一直想问出口的问题。
萧询听罢,却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说呢,傻子,一个男子将一个女子放在心上,百般的维护她,是为了什么?”
“……你才是傻子!”陆念锦憋了一会,生气的回怼道,“你全家都是傻子。”
萧询:“……”所以他刚才那句话里的重点是这个吗?
“安置罢!”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也没有表白的兴致,狠狠的将她揽进了怀中。
陆念锦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她嗯嗯呜呜了半天,都没发出一个完整的字音。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她醒过来时,萧询已经不在了。
她问了芸姜,芸姜只说是太子一大早就进宫去了。
听到进宫两个字,陆念锦不自觉的又想起昨夜大宴上的事情,萧询为了她,那般不给皇后的面子,是应该给皇后一个交代的。
另一边,萧询也是这么想的,他一大早,进宫后,就跪在了坤宁宫的院子里。
坤宁宫正殿,皇后听了姚黄的禀报,脸上却没有什么动容,只道,“既然太子愿意跪着,就让他跪着罢!”
“是,娘娘!”姚黄答应了一声,起身在旁边站定。
而皇后,嘴上虽然说着不管萧询,但目光却一直不动声色的朝外面望去。
第一个时辰,她还能硬的下心,想着那样不孝的儿子,就应该狠狠的惩罚,不过,当午后日头裂起来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就微妙起来了。
宋迎姑姑跟了皇后这么多年,如何不懂皇后的心思,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上前道,“娘娘,这母子之间哪里又有隔夜的仇,太子也是受了太子妃的蛊惑,才伤了您的颜面,他现在既然肯来请罪,那就是知错了……再者,太子身上还存着好几种剧毒呢,要不,还是让他起来吧!”
皇后原本就是在等一个台阶下,眼下听宋迎姑姑这么一说,她正要顺水推舟,让姚黄将人请进来,结果还未开口,屏风后却先传来另一道柔软的声音,“姑母,宋迎姑姑说的是,您就让表哥进来罢!”
话音落下,江溶月清瘦的身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在皇后面前停下后,如弱柳扶风一般,行礼道,“溶溶见过姑母。”
皇后一看到江溶月,眼眶又红了起来,她站起身来,亲自将江溶月扶了起来,道,“傻孩子,昨晚到底是因为你表哥的否认,你才……你真的肯原谅他吗?”
江溶月又轻轻福了一礼,苦笑道,“回姑母的话,不管表哥对溶溶如何无情,溶溶对表哥总是狠不下心的,因为表哥是姑母唯一的血脉,也是姑母未来的指望,溶溶盼着姑母好,所以便也盼着表哥好。”
“好,好溶溶!”皇后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连声道,“你真是姑母的好溶溶,江家的好女儿,姑母都听你的!”
说罢,她侧首朝姚黄使了个眼色。
姚黄会意,立刻朝外退去。
她打着伞,走到萧询的身侧,福身道,“启禀太子,娘娘心疼您在外面晒得厉害,唤奴婢请您进去。”
“嗯,”萧询沉沉的应了一声,根本不等姚黄撑着伞追上前来,已经负手大步的朝大殿走去。
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