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到了乾元殿内殿。
陆念锦和江溶月上前给皇上行礼。
皇上从御案后抬起头,笑着问,“太子妃今儿怎么想起进宫来了?还有溶月丫头,朕也有一阵子没见你了,今日倒是巧。”
江溶月心道:还有更巧的呢!
果然,陆念锦还未来得及回话,外面又有内侍走了进来,上前后,跪地禀道,“启禀皇上,外面陆贵妃带着湖阳公主求见。”
皇上一听陆贵妃三个字就皱眉,正要摆手说不见,这时,福公公却上前半步,躬身劝道,“皇上,承蒙太子妃看得起,方才入殿时,便与老奴提了两句与湖阳公主不睦争执之事。老奴想,既然湖阳公主已经到了乾元殿外,那不如就请进来问问,若只是误会,您也好给太子妃和公主做个和事佬。”
皇上听福公公这么一说,才点头道,“那就宣陆贵妃和湖阳公主进来。”
“是,皇上。”内侍领命退下。
皇上在内侍出去后,将目光移向陆念锦,“不知锦儿是因为什么事与湖阳起了争执?”
陆念锦微微思索了片刻,道,“要不,还是等皇上见过陆贵妃和公主再说?”
皇上目光微深,“这样也好,省得偏颇了谁。”
很快,内侍就将陆贵妃和湖阳公主带了进来。
陆贵妃倒是还好,离得远,又有宫人护着,只额头和手臂被蛰了两下。
湖阳公主就很狼狈了,纵然有宫人拼死相互,但她脸上还是被蛰了五六个包,如今发丝散乱,钗环倾斜,肿着眼皮,见了皇上便哭得摇摇欲坠。
皇上虽不待见陆贵妃,但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却是十分宠爱的,现在一看湖阳凄惨成这副模样,当即吩咐福公公去请太医。
福公公也没想到太子妃会把湖阳公主教训成这副模样,而且还捎上了陆贵妃,他一面喊腿脚快的小太监去传太医,一面敬佩而又隐晦地看了陆念锦一眼。
这宫里面谁不知道湖阳公主刁钻狠辣,又有依仗,是个不能惹的,偏太子妃胆大,头一次进宫请安就敢在母老虎头上动土。
“父皇,您一定要替女儿和母妃做主……”
湖阳公主倒在皇上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告状,“皇嫂她嚣张跋扈,欺人太甚,女儿只是与她争执几句,她便动手掌掴女儿,还放毒蜂蛰女儿和母妃,要不是宫人拼死相护,只怕女儿已经死在毒蜂针下,再也不能承欢父皇膝下……”
陆贵妃双眼含着薄薄的水雾,既心疼脸肿成猪头的湖阳公主,又心疼自己。
也看向皇上,含着悲愤痛声道,“皇上,本宫依稀记得,太子妃从前也是个乖巧讨人喜欢的孩子,如今几年不见,怎的就成了这般模样。”
“今日之事,纵是湖阳年纪小不知事,与她争执几句,可太子妃也不该动手打人,还唆使毒蜂伤人。堂堂太子妃如此意气用事,出手狠辣,实在是德不配位,还请皇上为湖阳做主!”
皇上听湖阳公主和陆贵妃这般说,紧拧了眉朝陆念锦看去,沉声道,“太子妃,事情当真如湖阳和贵妃所言?”
陆念锦闻言,淡淡地看了湖阳公主一眼,“我只问公主一句话,你敢不敢将你我为何争执说出来?”
湖阳公主听了陆念锦这话,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顿时闪烁起来,心虚道,“不过就是几句无关痛痒的争执,有什么好说的。”
“真的只是几句无关痛痒的争执吗?”陆念锦平静地问。
湖阳公主正要开口,陆念锦身边的江溶月却先一步道,“皇上,表嫂与湖阳公主争执时,臣女就在当场,可以作证两人之间并不是简单的争执。”
“哦?那是什么,溶月你来说!”皇上表情严肃起来,吩咐江溶月将实情一一道来。
江溶月也不客气,直接将湖阳公主对陆念锦的不敬和威胁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
“你是巴掌,鞭子没挨够,还是嫌冰洞的水不够冷,百兽之王的牙齿不够利,竟还敢进宫,犯到本公主的面前。”
“还不给我追!”
“本公主今日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
皇上听江溶月说完后,目光立刻阴沉下来,他冷冷地朝身边的湖阳公主看去,“湖阳,溶月说的可都是真的?”
湖阳公主打从江溶月开口后,就变了脸色,现在听皇上如此严厉地诘问她,更是慌了手脚,乱了心扉,焦急地狡辩道,“父皇,我没有,是她们先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她们两个都是坤宁宫的人,是她们串通好了陷害我!”
皇上却不再轻信湖阳公主,他沉沉地叫了声“福泉”,下一刻,福公公便走上前道,“皇上,老奴已经派了人去查此事,算算时间,派去的人也该回来了!”
“宣!”皇上一甩袖子,回了御案后落座。
没多久,被福公公暗示去查此事的内侍就被人带了进来。
福公公给了内侍一个眼神,内侍立刻跪下道,“回皇上的话,据翊坤宫外的粗使宫人道,太子妃之所以会掌掴公主,是因为公主对平阳郡主动手在前,又挑衅太子妃在后,太子妃忍无可忍才会动手。”
说着,他又将从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