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斯年面色逐渐僵硬。
夏春心对井斯年的语气是温和的,继续道:“我并没有要和万恒合作的意向,希望万恒以后能够学会先沟通再做决定,谢谢井总。”
这些话,夏春心虽然是对井斯年而说,但井斯年明显是个炮灰,她字字句句都是在对祁漾说着。
井斯年尴尬的脸上肌肉都僵硬,“那个,夏导,关于写不写Summer工作室名字的事儿,我这边还需要再商量商量,稍后给您回话?”
夏春心目光不偏不倚直视着井斯年微笑道:“不需要再商量,我这个人决定的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感谢井总谅解。”
井斯年看向祁漾,心道祁哥也太惨了,今天先是英雄救美,接着关心碰壁,又化身跟屁虫,这会儿又出高价想博得美人笑,结果美人压根不领情。
夏春心其实是想和祁漾再说一遍他们已经离婚,希望他们以后能桥归桥路归路,但她觉得祁漾可能做不到。
那么她就只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仍然当祁漾是个陌生人,她也不必再多和他说一个字。
叫上富海棠,夏春心打车去高铁站准备回瑶安。京市离瑶安近,高铁没多长时间,坐着回去也没多累。
夏春心刚离开咖啡厅去高铁站,祁漾随后上车对司机道出同样一句话,“去高铁站。”
井斯年真是服了祁漾,祁漾是怎么做到这样被无视和拒绝,还眼巴巴往上冲的?
推掉年底那么忙的工作,从瑶安追到京市,人家一走,又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再回瑶安。
井斯年歪头看祁漾,祁漾手肘撑着窗框,偏眸望着车窗外,金丝边眼镜片晃着窗外的冬季风景——枯树枝,车顶薄雪,糖葫芦。
井斯年其实心底对祁漾内心的感情门清儿——控制不住,舍不得,脑子有病。
井斯年忽然想起件事,“对了,你过年回不回家啊?除夕夜怎么过?”
第38章 38离婚以后
井斯年话音刚落,祁漾就干脆利落地回答,“不回。”
这回答得也太果断迅速,令井斯年不由得歪头往祁漾那边凑着看。
兴许是窗外阳光的问题,也兴许是祁漾近些天来确实瘦了很多,他瘦得脸骨都快清晰分明,人一旦瘦,就叫人觉得他压力太大或是病了。
“你是不是犯病了?”井斯年问。
祁漾向井斯年斜睨过去,“你骂我?”
“……”谁敢。
“不是,我说真的,祁哥,”井斯年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家的祁老太爷,如果在大年初一早上没看到你,你不觉得这是件很严肃并且后果严重的事儿吗?”
祁漾手指摩挲着戒指,无所谓的口吻,“没空管他。”
那么井斯年明白了,祁漾现在只有空管夏春心,“所以,你前妻过年不回家,是吧?”
祁漾听到“前妻”两个字,风轻云淡的表情就变了模样,像将鸭肉放到冰箱冷冻层很快就蒙上一层冰霜。
祁漾偏头望向车窗外,声音不断地往地底沉,“你鼻子下面长的那玩意儿若是不想要了,我帮你剁了。”
“……”
夏春心万万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也能被阴魂不散这四个字折磨,她和富海棠刚上高铁坐好,就看到紧跟其后上来的祁漾和井斯年。
商务座没有小孩哭叫乱跑声,夏春心仍觉得心烦,戴上降噪耳机和眼罩,闭眼睡觉,不闻不看。
都是回瑶安,买的也都是商务座,遇见不稀奇,就只能自己调节着忍耐。
富海棠见大佬也来了,一双灵动眼睛上下左右瞪着转圈,飘来飘去忍不住落到大佬身上,她现在有种替乔灿灿记住每个八卦细节的使命感,记住大佬在看平板电脑,记住心心姐在睡觉,记住大佬余光瞥了心心姐一眼又一眼,那目光真真就是小说暗恋情节里那种偷瞄啊!
过了有二十分钟,大佬放下平板电脑和眼镜,向乘务员要来一条毯子,接过毯子起身向她走来。
富海棠全身都不由得一紧,感觉大佬可能要把她撵走,接着大佬和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可以稍微让一下吗?”
这是大佬第一次和她说话啊啊啊,是有礼貌的轻声请求,富海棠听得简直受宠若惊,心里本应当是和心心姐统一战线要对大佬摇头的,但她下巴却已经先行动,对大佬点着头,乖乖站起身来让开。
祁漾弯腰俯身,展开毯子,很轻地为夏春心盖到她腿上和肚子上,避开她骨折的左手,动作里都是唯恐将她碰醒的小心翼翼。
人的动作是带语言的,富海棠此时就仿佛听到了大佬心底充满温情的台词,“我的宝宝,祝好梦。”
富海棠心里全是呜呜呜声,开始脑补爱而不得心有不甘想爱不能爱的狗血又让人欲罢不能的爱情剧,觉得大佬好惨又好深情呜呜呜。
祁漾为夏春心盖好毯子后,并未立即起身离开,歪头望着夏春心的睡颜。
夏春心的嘴唇总是很软很嫩,像果冻一样,他总也亲不够。
她左脸颊有一颗很浅很浅的小痣,不靠近看都很难发现,他也总喜欢吻她这颗颊边痣。
她耳朵很小巧敏感,他吻她耳朵时,她会像个小动物一样全身忍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