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用去衙门吗?”
白雪接过秋菊递过来的秋香色褙子,问一旁的正在系直缀系绳的陈容与。要是去的话,应该穿官服吧。
“今日休沐。”
陈容与说着话,起身去了净房休沐。
夫妻俩吃过早膳后,相携去留春馆给陈老夫人请安。进了门才发现,陈容泽也回来了。他又长高了些,眉眼处更像陈汝了。正在陪着陈老夫人说话。
“祖母,我原本二月就该回到家里来的。周先生说,只要过了东城区的京试,再考四月份的童生就准了。我便想着,在书院里,有周先生指点着,把握性更大一些,就没有回来。”
陈老夫人听的不太懂,但依旧挡不住询问:“你考过了没有?”
“过了。”
陈容泽笑起来,“连周先生都说我这次摘取秀才没有问题,还特地让我回来放松一二,还说考前不必太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哟。”
陈老夫人高兴起来,摆手让孙子到近前来:“泽哥儿就是有出息,咱们侯府终于要出一位有功名的读书人了。”陈容泽也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喜欢的紧。
陈老夫人看到陈容与夫妻俩过来了,笑着说道:“和你们说一件好消息,咱们家的泽哥儿要当秀才老爷了。”
“祖母。”
陈容泽很不好意思:“周先生也只是猜测,还没有定论的事呢。您别说出去。”
“这孩子……”
陈老夫人不依他:“周先生可是燕京城里最有威望,最会教书的先生了。他说的话还能没有定论?”她顿了顿,还不忘记找帮手,问白雪:“与哥儿媳妇,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对。”
白雪也笑道:“泽哥儿是有大出息的,不仅能中秀才,以后还能中进士呢。”她知道陈容泽的前世,也是陈家唯一靠科举做官的文人。
“大嫂嫂,你抬举我了。”
陈容泽起身给陈容与、白雪行礼。
“瞧瞧,还是与哥儿媳妇的话最好听。”陈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又问陈容泽:“去拜见你父亲、母亲了吗?”
“还没有,一回到府里,就直奔您这里来了。”
“祖母知道你孝顺。”
陈老夫人摆摆手:“去拜见你父亲、母亲吧。你母亲怀着身孕辛苦,你多陪她说说话。”
陈容泽答应一声,拱手退下了。
陈容泽一走,陈老夫人便拉着白雪问昨日在王家的事情。白雪看了一眼陈容与,没有吭声,怕他心里又不自在。
陈容与却看着白雪笑了笑,“祖母是喜欢热闹的,和她说说吧。”
白雪见他还在鼓励自己,想必也放开了。便和陈老夫人讲了王家在宴息处请了几班戏,唱的是什么都说了一遍。末了还和她讲了婵姐儿月底要办及笄礼的事情。
陈老夫人果然听得津津有味,还承诺要给婵姐儿备份大礼。
不过,还没有等到王明婵办及笄礼呢,陈家便生了一场丑事。
那一日是三月二十五。靖王府发了赏花的请帖,燕京城年轻的男男女女几乎都去了。陈家当然也不例外,白雪因为怀着身孕不好去人多的地方。便由周嫦曦领着正当好年龄的陈宛霜、陈宛柔去了靖王府赏花。
本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到了下午回来的时候。周嫦曦却一脸苍白的去见了陈老夫人。
“祖母,我亲眼看着四妹妹和吴家小爵爷在凉亭里说话……后来便不知所踪了。”
周嫦曦话里话外都透着古怪,陈老夫人端着盏碗的右手便一抖,热茶泼在了身上。冬枝吓了一跳,赶紧拿帕子去给她擦拭,却被摆手制止了:“安哥儿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话不能乱说的。柔姐儿还是未定亲的姑娘家,要是传出去了,她还活不活?”
“祖母,我绝无半句虚言。”
周嫦曦咬了咬唇:“……霜姐儿也看见了,您不信的话,可以唤她过来。”她在靖王府都觉得丢人现眼够了。
陈宛霜本来就在外面站着,听见嫂子的话挑帘子就进来了:“祖母,我确实可以做证。四妹妹和小爵爷在凉亭里嬉笑不止,不仅我看到了,许多世家的公子和小姐都看到了……”她顿了顿,“嫂嫂还让丫头去唤四妹妹过来我们身边,四妹妹的性子……祖母也是了解的。怎么可能就范呢。”陈宛柔简直是无耻至极了,她不能让嫂嫂受委屈。
兰香这时候从周嫦曦的身后站出来,跪在了陈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当时是奴婢传的信,奴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四小姐打发走了。”
“作孽啊……”
陈老夫人只觉得头脑晕眩,她看了陈宛柔十几年,一直以为是柳姨娘把好好的一个孩子带偏了。这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也错了。她只是以为,陈宛柔小女子心性,除了狭隘些,没有大的毛病。实则非也,她胆大妄为,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前途。整个陈家都被用作了垫脚石。
陈老夫人又想起陈宛柔不愿意嫁给孙举人……一刹间明白了。她在靖王妃如此胡来,是算计准了要嫁给吴文璟!
混账玩意儿!
许嚒嚒看陈老夫人的神色不对,赶忙去搀扶她:“老夫人,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