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的,白雪抬头去看,一脸的迷茫:“说什么?”
“没有。”
夏莲笑起来,尽力的往回圆:“这不是夏天到了嘛,奴婢是想问一下,今年过夏要用的冰块怎么调配?您常常见到夫人,奴婢便以为您是提前知道的。”三小姐懵懂的很,应该是不知道内情的。
夫人给三小姐定亲,却连三小姐都不告诉吗?她想不通。
西宁侯府里挖的有冰窖,冬天的时候存上冰块,一到夏天刚好用来解暑。每年的六月份中旬,王氏便会遵循旧规矩分好各院的份例,让小厮给送过去。
“这么早就要用到冰块了?”
白雪想了一会儿,又说:“母亲并没有和我说起过。你可以直接去问一问她。”
夏莲连连摆手,“不必了,奴婢只是临时想到的。夫人为了府里的事情忙上忙下的,奴婢不愿意去打扰。”她本来也是找的借口,若真的问到了夫人那里……才是真的露馅了。
“夜深了,奴婢也该回去了。”夏莲把手里的水晶糕递给秋菊,拎着食盒便往外走。
“……怎么感觉怪怪的。”
秋芙从外间过来,俩人打了个照面。和她打招呼,夏莲却只是笑笑,和平常热情的模样相隔太远了。
白雪也觉得她有些奇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她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吃罢糕点后,继续绣她的君子兰。
次日一早。
王中维和钱氏夫妻俩一起过来了西宁侯府,王氏亲自去迎接的,寒暄过后领着去见陈老夫人。
王中维是王晨濡的父亲,王氏的大哥,兄妹俩的眼睛长得很像。他三十六岁,在翰林院任侍读学士,身穿灰蓝色素面细葛布直裰。个子高大,长相端正。因为保养的好,看着像三十出头的人。
他的为人很正派,但是性格却有点迂腐。
一行人来了留春馆,陈老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老夫人,您的身子骨可还好?”
钱氏笑着上前行礼。又让跟随的丫头递上人参、燕窝等一类型的滋补品。
“人年纪大了,免不了三病两痛的。”
陈老夫人在主位上坐着,笑了笑:“也不妨事。”她摆手让众人都坐下,又和王中维说话:“你父亲、母亲的身体怎么样?”
茉莉和几个丫头端来时令的瓜果、点心,还有热茶。
“挺好的,老夫人不必挂念。”
王中维端起茶盏,低头喝了一口:“家母原本要一起来的,也能和您说说话。临出门时却有些事情,耽搁了。还托我向您老人家问好呢。”
陈老夫人打扮的利索,满头银发也梳的整整齐齐,显得格外的精神。
“我和你母亲做姑娘时便认识,她性格果敢,大家都喜欢。”
王中维和钱氏都笑起来,听老人家讲过去的事情是很有趣的。王氏却不时地转头往窗外看,表情也不大自然。直到李妈妈挑帘子从外面进来,和她使了使眼色。
王氏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她怕女儿来给陈老夫人请安……撞见了大哥和大嫂。便让李妈妈去了海棠阁一趟,骗她说老夫人上午有事情要做。不让她过去打扰。
闲话唠的差不多了,钱氏便笑着开口:“今儿登门拜访,一是小辈探望长辈,二是还要和老夫人商量一件事。雪姐儿大了,长得越发稳重、聪敏,我又是看着她长大的。心里实在喜欢的紧。犬子濡哥儿比雪姐儿大一岁,俩人的年纪相当,又有表兄妹的情分。我便想着,替了犬子求娶雪姐儿。”
西宁侯府是什么人家,她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小姑子嫁进来四年,竟然被一个姨娘害得生不出孩子……而且这姨娘还是陈老夫人的嫡亲外甥女。
要是背地里没有陈老夫人的宠爱,一个姨娘怎敢动到正室的头上?
雪姐儿好好的一个孩子,她当眼珠子一般疼爱的,一想到放在吃人一般的西宁侯府里。她的心就直打颤。
陈老夫人点点头,心里也有准备了。笑眯眯地:“这俩个孩子,我瞅着也好。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也不学别人说客气话了。”
钱氏心里一喜:“老夫人说的甚是。”她养了白雪好几年,感情真的很好,嫡亲的女儿都比不过。
“濡哥儿争气又肯上进,在燕京城里是数得着的好孩子。我是同意这门亲事的。”说话间,陈老夫人又去看王氏:“老大媳妇,你觉得呢?”
“我没有意见。”
王氏笑了笑:“一切都听母亲的。”顺顺利利定下了亲事,不知为何?心里却更慌张了。
陈老夫人一锤定音,说道:“那咱们长辈这边……就算是定下了。”
事情办到这里,已经是皆大欢喜了。王中维又和陈老夫人说了明天上午媒人会登门正式提亲,陈家和王家要交换庚帖的事情。
王中维夫妻俩是吃了午膳才走的。中途的时候,钱氏想见一见白雪,被王氏给拦了。
她笑的有些尴尬:“雪姐儿得了咳疾,心情不好,不大愿意见人,等下次吧。”
钱氏虽然遗憾,又觉得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陈老夫人中午有午休的习惯,冬枝伺候她睡下后。和许嚒嚒交待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