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走,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心里难过,扶着冬枝的手起身,走去王氏的面前:“老大媳妇,委屈你了。是我老婆子无用。”
王氏的眼圈红着,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她因为生不出孩子,明里暗里的不知道受了陈老夫人多少的敲打。如何不委屈呢?
陈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好好的调理身体,等来年,给老婆子生个大胖孙子。”
王氏没有吭声。
陈老夫人“唉”了一声,让丫头去搀扶哭到几近晕厥的陈宛柔,和陈汝说道:“我好好的开导开导她,你也陪陪媳妇吧。”
陈汝答应了。
白雪陪母亲坐了一会,告辞离去。有父亲陪着母亲,她不好待在上林苑。明日再来看望母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了柳姨娘,接下来就该是白雪的亲事了【捂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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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67
王氏抬头去看屋角花几上摆的一盆水仙花。白色的花瓣儿, 鹅黄.色花蕊,长着碧绿的叶子。枝茎挺拔,花香浓郁, 十分的生机盎然。
迎着冬季严寒盛开的花朵, 除了腊梅,便是水仙了。
陈汝摆手云儿、灵儿都退下,亲自给王氏倒了一盏热茶:“夫人,你的嘴唇都干裂了, 喝一口茶水润润吧。”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他看着王氏疲惫的脸,愧疚如潮水一般袭来。
他知道王氏有多么渴望生下一个孩子,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然而, 这一切都被柳姨娘给毁了。
说到底, 还有他的不作为。
女人生孩子,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遭。王氏早年间生了雪姐儿, 如何不知道?
一个女人唯有心里面有这个男人,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孩子。陈汝闭了闭眼。
槅窗上贴的高丽纸映射出橘色的光,是院子里的丫头手拿竹竿逐个点亮了屋檐下的灯笼。
王氏没有拒绝, 却也没有伸手去接。她心神交瘁, 又有一种彻底轻松后的茫然。
“侯爷,妾身累了。”
她忙了一天一夜,头昏沉的厉害。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我让丫头们打水, 你先洗个热水澡。”
陈汝的手微微一顿, 盏碗放在了茶几上,扬声吩咐李妈妈做事。
“侯爷,你也去休息吧。有什么话, 咱们明天再说。”
陈汝回头去看妻子,好一会儿, 才开口:“好。”
妻子不回避他的眼神,目光却淡淡的。她在他的面前,向来是恭谨而顺从的。这样子的推他出门,带着抗拒,却是第一次。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王氏在疏远他。更甚是在怪他。
帘子被掀开,两个丫头抬了一桶热水进屋,又穿过内室,去了净房。
浴桶在净房里摆着。
陈汝轻轻的吁了口气,又似乎是叹息。他转身走的时候,王氏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关押起来的那几个仆从,让妾身来处罚他们吧。”他们害了她,也该由她做一次主。
陈汝想了想,脚步未停:“随你的便。”
浴桶里先注了四桶热水,又注了一桶凉水。李妈妈觉得水温可以了,过来回禀王氏。
“夫人,老奴服侍您吧。”
柳姨娘坏事做绝,终于被赶出了侯府。她嘴角翘起,心里真是痛快。
王氏点点头,起身去内室拿了干净的中衣,进了净房。灵儿手拿玫瑰胰子从外屋走过来,“奴婢看见侯爷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她不解的和王氏说话:“夫人,您为什么不留下侯爷呢?”
“不想了。”
王氏在李妈妈的帮助下,解开缎褙的系绳。
“夫人,老奴知道您伤了心……”李妈妈劝道:“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在侯府里生活,您所依仗的,也终究是侯爷。”她伺候了王氏几十年,看事情还是有准头的。
“柳姨娘害您,仔细想来,和侯爷却也没有大的联系。一码归一码,您不能为着柳姨娘的恶毒而淡了侯爷……不上算的。”
“我知道。”
王氏垂下眼帘:“我也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觉得累,觉得困倦。”来自心底的累。
王氏自己发了一会呆,抬脚进了浴桶。她想起了一句诗,是唐代的温庭筠所写——看取薄情人,罗衣无此痕。
前面还有一句。风流心上物,本为风流出。连起来读更能感受到意味。
大致意思是说:风流是心尖上的珍宝,泪水都是为了风流落下的。而那些薄情寡义的人,他们的罗衣上不会沾染泪痕。
少时读的时候,认为不通,“风流”怎能称得上珍宝呢。这会子却能想明白了,读诗还是要整体去诵读的。就像陈汝宠爱柳姨娘,不喜欢也能宠爱了多年。他的多情给了柳姨娘希望。正是因为这希望,柳姨娘才敢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