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首相在门口等待着。
“安顿好了吗?”刘危安问。
“桂公公很满意。”首相回答。
桂公公?漆雕豆蔻眨巴了一下眼睛,太监?还是只是一个名字?她看向刘危安和首相,两人脸色如常,从表情上看不到任何信息。
走进四合院风格的院子,庭院之中没有人,苍老的咳嗽声从中堂传出来。漆雕豆蔻跟在刘危安和首相的后面,走进了中堂,看见了瞎子。
瞎子坐在太师椅上,用手轻轻抚摸神龛上供奉的一块牌子,漆雕豆蔻仔细看牌子上的字,不禁浑身一颤,脸上浮现骇然。
“故显祖柳公太常之碑”
柳太常,上一个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就叫柳太常。供奉上一个王朝的皇帝,这是大逆不道,这是要灭族的,是谁?如此大的胆子?
柳太常这个名字,在民间是禁忌,网络上是搜不到这个名字的,普通百姓都不知道柳太常这个名字,漆雕豆蔻也是出身官宦世家,能看见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资料,才知道这个名字的。
瞎子为什么对着柳太常的牌位发呆,为什么脸上一副缅怀的表情,为什么会有这座院子,为什么会有这块牌子?
一瞬间,漆雕豆蔻的脑海里充斥着无数的疑问。
“失态了!”良久,瞎子才慢慢恢复正常,恭恭敬敬地把牌位放回到了神龛之中,看得出,他的心情依然很激动,竭力克制着。
“桂公公,这位是我们的总督大人,刘危安,你已经见过。”首相介绍。
“多谢总督大人的救命之恩。”瞎子道。
“找到这个院子,也是意外,如果不是恰好下面的人认识神龛上的名字,这座院子怕是会永远地被遗弃。”刘危安道。
“天佑吾皇!”瞎子道。
“桂公公没什么要对我们总督大人说的吗?”首相有些不悦,纵然你年纪大,纵然你伺候过皇帝,但是那都是过去式,现在当家做主的人是刘危安,而且,你的命还是刘危安救下来的,在其他人面前端着架子可以,在刘危安面前却不行。
“有些事,本不想说的。”瞎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怀念、后悔还有不甘的复杂情绪,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出了一段陈年往事。
本朝的开国之君,曾经做过柳太常的臣子,柳太常对他很赏识,两年内三次提拔他,如果没有发生意外,那将是一个君臣携手治理天下的美好结局。
首先是天灾,大旱,两年的时间,没有一滴雨,江、河、湖、泊都干涸了,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接着是洪灾,历史上,大旱之后,一般都会出现大涝,这次也没有列外,柳太常已经用尽全力做好了防御措施,防洪的大坝建造了120条,千算万算,落掉了内贼。
大坝耗费重金,却都是豆腐渣工程。洪水过处,遍地漂浮,旱灾和洪灾加起来,让王朝损失了30%的人口,但是最可怕的还是瘟疫。
洪灾之后,瘟疫出现,数日之间,夺走了王朝30%的人口,旱灾和洪灾差不多两年半的时间,死了30%的人口,瘟疫用了不到3天,杀死了30%的人口。
于是,民间出现了传言,说柳太常得位不正,才会引发天怒,柳太常必须下台,以死谢罪,才能让上天原谅。
大将军趁机造反,王朝立刻陷入风雨飘摇之境,柳太常的经济、政治和军事才能在历代皇帝之中可以排入前三,以只分之一的兵力,而且都是老弱残兵,硬是只用了三个月,便打败了大将军的百万大军,大将军被斩首。
如果是对外,这种功绩,足够史官忙活一阵子了,可惜,是内乱,没什么值得自豪的,相反,三个月的战事,耗光了王朝的最后一丝潜力,柳太常想逆天改命,最后还是输给了命运。
他浇灭了大将军,清除了王朝最大的威胁,他凯旋而归的时候,没有百姓迎接,百姓们都去了迎接另外以为英雄,那位英雄姓刘,他是柳太常最赏识和倚重的大臣,也是后来大汉王朝的开国之君,他做了什么呢,他研发出了瘟疫的解药。
他慷慨解囊,自掏腰包,倾尽家财,生产了瘟疫的解药,把无数只能等待死亡的病患从鬼门关前给救回来了。
百姓们感激他,为他建造生祠,称他是万家生佛。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还正常,历史上,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大臣虽然很少,还是有几个的,柳太常想给他奖励的时候,他拒绝了,他展露了自己的野心,在朝堂上,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柳太常下台。
理由是,柳太常触犯了天意,必须下台,若不然,第二次瘟疫将会席卷大地。
刚刚经历了瘟疫的百姓对瘟疫可谓谈虎色变,文武百官都是有些学识之人,自然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但是,他们却坚定地站在了这位刘姓大臣这一边。
柳太常首次体验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
唯一忠心柳太常的禁卫军被屠杀殆尽,柳太常被囚禁,在刘姓大臣登基称帝的那一天,柳太常在牢房内病逝。
也是那一天,距离都城一万多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山村之中,一个充满贵气的女子正在分娩,陪伴她的,除了一个老年的丫鬟婆子,就只有一个年轻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