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了很久,风挽月都站在原地。
青枝气得跳脚:“小姐,国公爷真的是太过分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当爹的?
风挽月轻笑:“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青枝红了眼眶:“奴婢心疼小姐。”
身为嫡女,却备受欺负。
爹不疼,娘不爱。
堪比秋风中的小白菜……
风挽月拢了斗篷,轻笑:“咱们这位国公爷啊,只怕,此时已经在马车上大发脾气、暴躁如雷了。
这么一想,你心情会不会好点?”
青枝苦着脸。
风挽月失笑。
她觉得,她还挺神清气爽的。
这护国公,也是拎不清。
想去衮州,直接去不行吗?
没事,来招惹她做什么呢?
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风挽月心情愉悦道:“青枝,去厨房拿点吃的,等会儿,去梅园晒太阳、野餐去!”
--
腊月的天,越来越冷了。
不过,正是因为冷,梅花开得更好了。
趁着天气晴朗,梅园来了许多赏花人。
风挽月带着青枝到时,偌大的园子里,早已来了许多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以及一些年轻的夫人。
空旷的地方,还有人摆了茶炉,烹起了茶。
欢笑声,从园子的各个角落传来。
卫城隔京城较远,因此,没有人认识风挽月。
好处是,别人不会打搅她赏花。
坏处是,不时有公子盯着她看。
……
“小姐,又有公子在那边看您了!”青枝愤愤道。
彼时,风挽月正坐在垫子上喝茶。
她端着茶杯,淡声道:“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看就看吧。反正,看了我又不会少块肉。”
说完,她吹起手中的茶水。
青枝小声道:“好吧……”
她瞪了一眼那些越靠越近的年轻公子们,低头烹茶。
萧玦来的时候,一堆花花绿绿的男人都快凑到风挽月面前了。
他穿着胭脂色外袍,大摇大摆地穿梭过梅林。
和他相比,梅花都逊色几分。
瞧见那群公子,他眉头都拧起了。
远远的,就出声道:“娘子!”
风挽月:“……”
听!
这熟悉的声音!
不是萧孔雀是谁?
她端着茶,抬眸看她。
萧玦大步朝这边走来,边走边道:“为夫渴了!”
围观风挽月的公子们,满脸失望,一哄而散。
萧玦快步走到风挽月身边。
他一屁股坐到垫子上,不悦道:“本世子不在,你怎么到处乱跑?”
风挽月问他:“你怎么找来了?”
萧玦伸手从她手里抢过茶杯:“本世子听说,护国公来了,怕他找你麻烦,就回来了。”
说完,一口把茶水喝光。
风挽月眼皮跳了跳:“这杯茶……我喝过……”
萧玦呆了一瞬。
下一刻,他满脸发烫,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不早说……要不,本世子吐出来还你?”
吐出来还她?
恶不恶心?
亏他想得出来!
风挽月嫌弃道:“喝就喝了,我换个杯子。”
“好吧。”
萧玦捏着杯子,心跳加速。
紧张之余,又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窃喜。
他觉得,今晚可能需要吃点鹿肉……
清了清嗓子,萧玦开口道:“那个,墨九回来了,正在客栈等着。你若赏好花了,我们先回去吧。”
“墨九回来了?”风挽月喜出望外。
“嗯。”萧玦点头。
“那还等什么?”风挽月站起身:“现在就回去。”
客栈。
风挽月和萧玦回来,墨九都沐浴完了,换了身干净衣物。
数日不见,他黑了,也瘦了。
萧玦给他叫了饭菜。
饭菜摆上桌,萧玦坐在椅子上:“说吧,北疆如何了?”
墨九囫囵地喝了碗粥,才道:“宁王殿下受伤了,伤得有些重。见到属下,他试探了好久。”
试探?
萧玦和风挽月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吃惊神色。
风挽月惊道:“宁王是清醒的?”
墨九点头:“是的。”
风挽月望向萧玦。
萧玦也满脸惊诧。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
墨九说,宁王醒着的。
赵松说,宁王昏迷未醒。
这两个人,是谁在说谎?
萧玦不动声色地地朝风挽月使了个眼色,才看向墨九:“你在北疆,可有看见别的将领?
镇北军,可还安稳?”
墨九闻言,露出一丝疑惑神色。
但,他还是回道:“属下为了接近宁王爷,在军营外蹲了两日,镇北军一切正常。
每日,天还未亮,将领们就开始带兵操练。
属下虽未待过军营,却没看出异常。”
风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