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的,没见阿深最近日夜苦读吗?如果真的当官,我们孟家也得出名了,我们镇上有几家的孩子能当官啊,也就那个袁家出了个二老爷,还有周家……”
“那倒是。”王氏想象了一下,心情颇为激动,疾步走到孟深面前,“阿深,你一定要好好考啊!”
“是啊,阿深。”老太太也道,“花了这么多银子呢,不能落在水里,瞧瞧阿溪还天天烧菜给你吃,你得有出息才行。”
这番景象跟以前他去参加会试时一样,当时他心里不以为然,但此刻却不同了。
他竟然真的有种家人送别的感觉。
“祖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他承诺。
听得出来,他很自信,孟竹撇撇嘴:“能不能考上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欺负阿溪,让她做这个做那个的。等一考完她就得回来,不然我就来京都找她。”
她管得着吗?孟深心想,就孟竹一天到晚的针对他!
不过她说得不错,他就想欺负孟溪,只不过不是做这个做那个,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什么都不做,只要喜欢上他就行。
“走吧,时辰不早了。”老太太此时摆摆手,“你们去了还得租院子,别耽搁时间。”
“那我们走了,祖母,你保重身体。”孟溪道。
“这孩子,我身体能咋的?我能活一百岁,”老太太笑,“快走吧。”
也确实,祖母的身体一向很是康健,前世她是比祖母先去的,祖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二人跟众人道别,往街道走去。
“跟蒋夫子也去说一声吧。”孟溪此时道。
“不用,我此前已经同他说过。”孟深并不想再见蒋夫子,这段时间他在这个夫子手下挨了不少打,也就是没恢复身份,不然蒋夫子恐怕要吓破胆。
他居然打一个侯爷!
正想着,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孟深。”
孟深抬起头,看到蒋夫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蒋夫子,”孟溪急忙上前行礼,“太巧了,我刚才正准备要同哥哥向你拜别。”
是吗,蒋夫子不相信。
孟深这小子会来跟他拜别才是见鬼了!
虽然这段时间他比以前勤奋了很多,不再打瞌睡也不再走神了,偶尔还会问他一些重要的问题,但心里显然是不把他这个夫子放在眼里的,这孩子就像一匹野马,桀骜不驯。
就算他用戒尺,也至多是让他保持清醒,但绝不会屈服于他。
“拿去吧,”蒋夫子把手里一本书册递给他,“好好看,对你没有坏处。”
孟深接过来扫了一眼:“真给我?”
“当然,不然我送过来作甚?”蒋夫子盯着他,“好歹也在我这儿学了大半年,算是礼物。”
“多谢。”孟深也不客气。
蒋夫子多余的话没再说,转身就走了。
孟溪瞅一眼义兄:“你也不跟他拜别?”
“不需要。”孟深揣着书册找马车。
“我看蒋夫子对你真的很好呢,专门送这书册来,里面写了什么,应该很有用吧?”
孟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以为他真对我好?他不过是用这个在我身上押注,以后我中举了,或是在殿试上得皇上青睐,对他也有无尽的好处,你明白吗?”
就像当初他去说服蒋夫子再收他一样,都是带有目的的。
孟溪眉头皱了皱,义兄说话就是不讨喜!
蒋夫子私心有那么重吗?
“我觉得他应该也有真心。”二人坐上马车后,孟溪道,“我有次替你去告假,他让我给你多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呢。”
孟深暗想,是补被打的身体吧?
“管他真心假意,反正我考上了,便是对他的回报。”孟深将那书册翻开来。
居然在车上也看书呢,孟溪自觉的没再发出声音,生怕打搅他。
不过太颠簸了,孟深很快眼睛就吃不消了,把书合上。
“等会你想租个什么院子?”他问。
“独院吧,二进的京都怕是很贵,可太小了住得又不舒服。”
“单是独院就行?家具呢,或者要不要有什么花木的?”
“花木的话,那最好是种了茶花,正好这个时候开,满园飘香呢。至于家具……我觉得必要的桌椅有就行了,就跟家里一样,多了也没什么东西摆。”
孟深听了心头一刺。
他忽然想到京都的大家闺秀,她们的闺房没有谁会像孟溪一样的,那么的简陋。
也许,前世他也不该看不惯她。
小姑娘谁不希望自己过得舒服呢,只可惜她喜欢错了人,林时远并不能给她这些。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孟溪一怔。
“等我挣钱了,给你买梳妆台,”他道,“买那种檀香木的,很好看。”
义兄嘴角翘着,不是往日里那种凉薄的笑,眼珠分外的清亮,明澈如水,孟溪的心咚咚跳了两下,莫名的又想起堂姐的话,下意识垂下眼帘:“不用,我自己可以买。”
也许他们就是太过亲近了才被堂姐误会。
想给她买个东西都被拒绝,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