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沁宁没由来地就想起很久之前她带着自己逛街,然后买了一大堆东西的场景。
“阿梨,你该不会是想送我什么吧?”
晏梨认真点点头,“你想要什么?”
看她这样,沁宁不由破涕为笑,靠过去一把将人抱住,靠在人肩头,“阿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晏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出去走走也许心情会好点。”
感觉出她声音里的担心,沁宁反过来摸摸晏梨的头,“放心吧,我说完哭过就好了。”
“其实,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不管怎么说,我至少还有皇兄、九哥,还有姑母,还有你,已经很好了。”
说着,沁宁拉过晏梨的手,“要是你也住在宫里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像之前那样天天来找你了。”
又道:“不过,也不能着急,如果以后都在宫里,肯定不能随便,不然就是委屈你了……”
沁宁自顾自说着,晏梨却被进宫这两个字说得懵住。
“沁宁。”
话被打断,沁宁扭头看过去,“嗯?”
“你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吧。”
一顿,“还有我们在淮州遇见之前的事。”
萧天凌下朝之后,急急忙忙往华清宫赶。
因为不想太过拘束她,所以没有吩咐要人一定留到自己回来。他这两天没有办法出宫,一心想着赶在她醒来出宫之前再见一面。
迈进华清宫的时候,陈公公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墙小声嘀咕,“我这把老骨头呦。”
前面的人一路穿过庭院,走进主殿。
看到站在窗前,上上下下,仔细看着摆在旁边的一盆盆栽的人,萧天凌长舒一口气。
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其他人惊讶的目光都全然未觉。
忆妙会心笑,不等吩咐,带着其他人退出去。
一出门,有人凑到忆妙面前,小声说:“忆妙姐姐,我还是第一次见皇上这么着急的样子呢。”
往常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人,何曾见过如此算得上是冒失的样子?
忆妙佯怒,“议论皇上,小心被陈公公听见了,狠狠罚你。”
一听陈公公,脸色骤变,紧紧捂住嘴巴,连连摇头。
表示自己半个字都不敢再多说了。
殿里两个人相视无言。
晏梨手里拿着一把修剪花木的剪子,静静地看着几步之遥的人。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之前还能心安理得地以为是真的没事,可是现在,他越是一如往常,自己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萧天凌走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晏梨没有回答,抬手,轻轻抚上他的侧脸。
那天,她打了他。
因为太害怕惊慌,二哥派给她送她去青州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差点连流萤也出事。在路上,她想过幕后主使,几乎抱着最后一丝信任把他排除之外,可是当被子被掀开,出现的人却是他。
说是栽赃嫁祸,可是又有谁能把她这样一个大活人送进帐殿之中?
失望、愤怒,全涌上来,彻底失去理智。
脸上已经半点痕迹都没有了。
“是不是很疼?”
几乎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萧天凌就明白她是在说什么。
晏梨又说,“沁宁都跟我说了,那天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萧天凌喉间发紧,说不出来话。
半晌,“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是他。
如果不是他只顾着自己的担心害怕,忽略了她的感受,她又怎么可能宁愿相信一个自己见都没有见过的人,也不愿意相信他。
“不是的,这件事是我不好。因为先入为主,后来连你的解释也没有听进去。”
“没关系,没关系。”萧天凌连声说。
她现在还在他面前,什么都没关系。
“还有……”晏梨复又开口,转身想要把剪刀放到小几上,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手突然使不上力气,剪刀掉到面前,眼看要砸到脚上。
“小心。”
萧天凌一把揽住她的腰,往旁边一带,剪刀落在地上。
“有没有受伤?”萧天凌面色紧张。
还没来得及查看,怀里的人忽然轻哼一声,软下去。
“晏梨?”
晏梨身上的旧伤发作。
“……伤势虽然严重,但是愈合的时候照顾得很好,照理说是不会发作的。但是上京冬天湿冷,今年尤甚,连着多天阴雨连绵,可能没有注意保暖,受了寒,惹发了旧伤……”
太医诊完脉,小心回禀。
“下去开方子吧。”萧天凌说。
“是。”应声退下。
很快,药熬好端上来。
忆妙准备伺候晏梨喝药。
还没走近,坐在床边的萧天凌坐到床头去,把趴着躺在床上的晏梨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纵使他动作已经很小心,但是这一动,针刺火烧的后背像是有根筋被钩子勾住狠狠一扯。晏梨咬牙把险些出口的呼痛声咽回去,抓住萧天凌的衣袖,脸埋进他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