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护被抽了五百仙鞭。
那是专门用来对付仙人的刑鞭。
哪怕是大罗金仙也被抽得皮开肉绽，半死不活地挂在大营后。
之后姜子牙派出营中数百仙人，相互掩护，前往黄河，准备炸开河堤。
当天深夜。
夜深，而人不静。
西岐大营各处都灯火闪耀。
很多仙人在营中走动布置法阵，以为之后水淹冀州做准备。
韦护奄奄一息地挂着无人问津的位置。
目光冰冷地看着大营各处。
“你可真惨。”
一个声音突然在韦护耳边响起。
他有些惊讶地看过去。
却不知何时。
殷郊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然而不远处站岗的士兵，却根本没有发现殷郊。
不仅仅是凡人士兵。
连最近几个仙人也没有发现。
瑶光星坠剑的隐身效果，不是只有白天才有效。
相反，晚上的时候效果会更强。
事实上，白天的隐身效果虽然强，但只对殷郊自身起效果。
当夜晚降临，星辰之力达到鼎盛时。
殷郊甚至可以用星辰之光隐藏一支军队。
“看到你出现，我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韦护以神念回答殷郊。
殷郊微微一笑。
“你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浪费法力的好。”
“直接开口说话也可以。那些白痴发现不了的。”
韦护睁大了双眼，发现周围的仙人凡人，似乎完全没感觉的样子。
这才开口。
“所以你现在，到底是仙人，还是凡人？”
殷郊理所当然地一笑。
“当然是凡人。”
韦护抽了抽嘴角。
“你这本事，仙人都办不到，凡人如何做到？”
殷郊摇摇头。
“教授我这一切的那位先生告诉我。”
“到底是凡人还是仙人，很多时候取决于我自己是怎么认为的。”
“取决我的行为是什么。”
“行仙人手段，思凡人之事，抗天命，造伟业，仙亦是凡。”
“以凡人之躯，比肩仙神，利天下，泽万民，凡亦是仙。”
韦护深吸一口气。
“我要是早一点知道这些，也许也就不会如此了。”
殷郊微微一笑。
“现在知道，也不晚。”
“那么，你有兴趣，来本太子这里，当一个凡人吗？”
韦护苦笑一声。
“我现在这样，还有何用？”
“而且我若背叛，玉清圣人一个念头，就可以杀了我。”
“我是阐教弟子，承阐教因果，圣人一念，可杀之。”
殷郊笑了。
“你想想，为何你的那些同门，不管以前是怎样，入门之后，都变得无情？”
“你再想想，阐教当中，真的没有异心者？”
“但为何异心者，最多是想到的投身他教，却从不曾为凡人想过？”
韦护的双眼越睁越大。
殷郊继续说下去。
“我听说，姜子牙在入阐教之前，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一心向往仙道。”
“也不失为一个善良之人，他与申公豹的关系还挺好。”
“但自从在阐教修行第十年后，他与申公豹再无联系。”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是为何？”
“你又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不同？”
韦护倒抽一口凉气。
“阐教功法有问题？”
殷郊摇摇头。
“不仅仅是阐教，不过这个秘密，只有你加入我，并且我们都成功度过这一次量劫，才能知道了。”
韦护目光闪烁了一下。
“那么我是为何？”
“难道，因为那一次饮茶？”
事实上。
在那一次到龙溟处喝了一次茶后。
韦护就发现了自己有些变化。
只是当时的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直到这一次西岐远征冀州的时候。
韦护突然惊觉这一点，然后回忆梳理之后，才发现端倪。
而正是因为发现了一丝端倪，让韦护更加深入思考。
他才开始质疑姜子牙和姬发的毒计。
殷郊一笑。
“你能意识到这一点，说明你确实是清醒了。”
韦护听到殷郊并没有否定，双眼顿时瞪大。
但不等他开口，殷郊就先一步开口。
“那茶对你有作用，是因为你本身就质疑。”
“不是那茶让你产生了质疑。”
“但如果本来没有任何质疑，本来就完全认同阐教。那么喝再我也没用。”
“你要明白。阐教在选弟子方面，是相当精挑细选的。”
韦护自嘲一笑。
“那这么看来，我其实就是他们挑选错误留下来，鱼目混珠的一个。”
殷郊轻声一笑。
“那么，你到底要不要加入我？”
韦护一挑眉。
“我不加入，你就立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