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晋蓦地一震,事实上,当日在恩觉寺刺杀他的那一行人的头领,也是一个绝顶高手。
若说京城一下子来了三个绝顶高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事到如今,只有一种解释。
皇帝眯起眼:“你的意思是,杀死他们两个人的都是同一个人?”
“不错,”王彦道,“不仅如此,皇上可还记得红莲教的教主品莲和宋归臣?”
“自然记得。”
“此二人都是受人唆使作乱行凶,想必背后之人与今日的刺客,不会毫无关系。”
许藏锋:“皇上,王大人所言有理,先前那个品莲原本也有意要害王大人的性命,如今叶大小姐受人唆使,目的也是要害王大人,简直可以说是……殊途同归。”
皇帝的脸色阴沉至极:“刺杀太子,杀害当朝驸马,陷害刑部尚书,如今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刺杀要犯,若犯下这些事的真是同一群人……那还得了?”
语嫣在小屋中坐了一会儿,生出几分困意,却又不敢躺下睡,只有坐在桌边用手支着脑袋。可就算如此,竟还是无知无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时,周身上下都暖暖的,眼前是一片淡淡的青色。
她轻轻蹭了蹭,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懵懵然抬头,看到一个下巴和一截修长的脖颈,不由浑身一僵。
刚刚,她竟一直都靠在王彦的怀里。
此处仍然是方才的小屋,他靠坐在小榻上,略低着头,闭着双眸,呼吸浅浅,似乎睡得很熟。
语嫣仰头看他,发觉他眼下有些发青,想到他这些日子都是在牢狱里,不禁心底一酸。
就算没有受皮肉之苦,在那样的地方,如何能睡好?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人,从长长的眉,鸦青的眼睫,到高挺的鼻梁,水色的唇。他总是这样,一副巍然不动之态,就算睡着了也如此。
语嫣低下头,靠在他胸口,抬起手在他衣襟上轻轻一抚。
“又做什么?”头顶突然响起微沉的声音。
她飞快抬头,蓦地对上他深沉异常的目光,心头一跳:“吵着您了?”
他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我没睡。”
语嫣一愣,随即慢慢红了脸,顾左右而言他道:“那您的要紧事可都办好了?”
王彦:“要紧事不只一件,你指哪一件?”
“自然是叶大小姐的案子。”
“办好了,”他一笑,“不光如此,我还办了另一件更为要紧的大事。”
语嫣目光一紧:“什么事?”
王彦看她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一副惊忧至极的模样,愈发将人搂紧了,嘴上却淡淡道:“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语嫣气恼地看他一眼:“您又卖关子。”
他笑而不语,只伸手将她的头按回自己胸前。
语嫣伏在他胸前,嘴巴一扁,却没有再动。
王彦低头看着这颗乌黑的小脑袋,想到方才她在自己怀中醒时不经意的蹭动,呼吸略微发沉。
“王叔叔,您要不要先回家去瞧瞧?”
他心头一动:“回哪个家?”
“自然是您的家。”她忍不住在他胸前戳了戳。
他呼吸更紧,一把将那作乱的小手握住:“别动。”
语嫣脸上一红,乖乖由他握着,再不敢乱动分毫:“虽说老夫人早知道您没有事,府里又有方姐姐陪着,可您毕竟离家这么久,她还是很想您的……”
王彦蹙眉:“往后你与方大小姐不要走太近。”
语嫣不解,仰头看他:“为什么?”
他默然,过片刻才道:“再过不久她就要进晋王府,你若不想和晋王有所牵扯,就应当离她远一些。”
语嫣呆住,不可置信:“方姐姐怎么会……”
她这几日满心担忧的都是王彦,对方妙玉和晋王定亲的事根本毫不知情。
王彦望着她的眼睛,淡声道:“此事与旁人毫无干系,是方大小姐和晋王自己的事。”
语嫣听出他言外之意,脸色一白:“我……”
王彦道:“你觉得晋王并非良配,那是于你而言,兴许他和方家大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俗话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你避之如蛇蝎的,人家指不定当个宝呢。”
她听得一愣一愣,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听着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在骂人似的。
晋王府,书房。
女子□□地趴伏在矮榻上,起伏的身子打着猛颤。在她身后,是衣冠整齐、面无表情的晋王,他一手掐着女子的腰,一手掐着她的脖子,粗喘微微。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响起女子的一声娇啼,那动静才止了。
晋王捞起散落在旁边的肚兜,替自己擦拭干净,随后扬手往角落里一扔,一整衣摆,转身大步走出了书房。
待他走后,方妙玉撑着酸软的腿爬起来,弓腰将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
她捡起皱成一团、沾染着污秽的肚兜,一下子攥紧在手中,又猛然朝角落里一扔,随即瘫坐在地,双目像淬了毒,尽是恨色。
她绝不能就这么认了命。
就算是要下地狱,也要拉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