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纳贺家之人……”
余慈皱眉:“这又怎样……唔,四人都是女修?”
“是,她们都是元始魔宗的女杰之流,曾横行一时;除此之外,她们接手北荒的时间都不太长,在黄泉夫人之前,那三人一共才执掌北荒两劫多一点的时间,便先后殒身于劫雷之下。”
既曰“女杰”,便应是一时之选,两劫死了三人,确实是有点儿可惜了。但天地大劫素来是不讲理的,也不能说明什么。
“再者,她们都是照神铜鉴的主祭。”
……照神铜鉴?
突然跳出这么个熟悉的名物,余慈心头一惊。
赵相山的意念依旧传递信息:“照神铜鉴乃是魔门第一等重器,更是无量的招牌,所以,最初我以为是无量本人在作怪。可问题是,无量虽没有彻底倒向神主之途,但对里面的门道,最清楚不过,做起教派,绝不会像这一位,生涩僵硬,完全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那么,是什么人物,和照神铜鉴有密切关联,又如此熟悉无量和佛门神通,在那段时间驻留北荒,又有着魔门的根底,可以支使梅魔君收留贺家,并给予可观权力,数劫不易呢?”
“坦白讲,无量身边、魔门之中、当年时段,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它就像是无量的影子,看似分明,却是抓不住,摸不着。
“我有时甚至在想,就算是无量,是否真的就知道这个人呢?
“他究竟是以一种什么形式存在呢?”
接收到赵相山的意念,余慈不禁为之悚然,某种让人脊椎生寒的征兆,莫名而发。
“不要故弄玄虚!”
最终余慈还是喝斥一声:“说到底,你也不能确认这人是谁?”
“是,没有确切的证据。然而……有一件事,却是非常有趣。其实根据我的情报,此事可能还与天君有点儿渊源。”
“哦?”
“天君当年似乎是以‘卢遁’之名,与魔门东支修士共入黄泉秘府?”
“没错。”
“入府之前,似乎是从东支那里得了一件宝贝?”
“唔……太虚青莲袍。”
这件袍子此时对他虽没有大用,但本身材质上佳,就是心内虚空历经几次动荡,都完好无损,此时就在承启天的角落里。
余慈心念一动,便将此物摄来,微微一抖,依旧宝光隐隐。
此袍是以百层鲛绡薄纱重叠织就,繁复精致,巧夺天工。制袍之人选择这种结构,就是为了能够加入更多的炼器手段,发挥叠加变化的体系效果。
可惜,因为一场莫名的变故,让法袍中的器灵走脱,使原本祭炼圆满的十八重天法器,变成了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天成秘宝。而且当年余慈用它抵挡业火,又有所损伤,现在也就是给步虚以下的修士使用,才称得上宝物了。
余慈气机透入,当下法袍之上便腾起六朵碗大青莲,清气缭绕,气象甚佳。
可惜,不免有些金玉败絮之叹。
“就是此物。此袍原本就是三尊教的教产,被贺家孝敬给了魔门东支。而更前一任主人,便是三劫之前,清妙宗一位长生中人,叫周颐的。此人本没什么了不起,但就是持有青莲法袍期间,出了一件笑话,名留青史。
“周颐此人,在游荡北荒期间,曾和三尊教结下梁子。他是长生真人,三尊教本身是个不入流的教派,教中弟子都是不敌,最后据说是请下了三尊神明之一的‘真华’,与周颐谈玄论道,以定胜负。
“据传,那‘真华’神明论道之时,口吐莲花,天花乱坠,周颐多不能对,后来输不起,想翻脸的时候,其身上太虚青莲法袍的器灵却是解悟玄理,离器而出,投往‘真华’座下,强换了主人。”
至此,赵相山稍顿,问起余慈:
“听闻此事,天君可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