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见了鬼了,他俩怎么落到张太虚手里了!想起之前吴愁富回来不正是想找到他俩斩草除根吗,张太虚还骗其说他俩早逃到凤阳郡都城了……搞半天竟一直都被他藏在手里!
“行了,这叫神奇宝贝大师球,乃是某块域外大陆的特产,小乐你就别偷着惦记了,以后自己有本事见识去,挑不完的好东西!”
张太虚招回那圆球宝贝,收进袖子里时竟还故意秀了我两下!
俩兄弟如梦初醒,自地上爬起来,东张西望。我们大家都是熟人,没啥好怀疑的,但当他们看到笑眯眯的张太虚,差点没一屁股从地上弹起来,语出惊人道:
“果真是你这矮冬瓜!用的什么手段,竟敢绑架我庞家双煞!”
庞英才挺着圆肚皮,小眼睛瞪得滚大,抬手直指嬉皮笑脸的张太虚,那愤怒简直就是要干架。庞英武警戒在他哥身旁,横眉竖眼似忍不住想上前将张太虚制住,一言不合就撕成两半。
望着庞英才两兄弟目中无人的挑衅,特别是那句矮冬瓜,可能因为自己也曾敢想不敢言过,真是把我心脏病都吓出来了~他俩刚才一直被张太虚收着不知行情,怎么能想到我们面前这个一副悠闲自在,人畜无害的矮个子,会是刚才还和两个天人境尊者探讨争霸盘仙大陆的存在!
“额……你们别说了,这位可是……”
梁兄抬手想略做制止,却是被庞英才一瞪眼,赶紧收了回去。
“你这四眼仔,半路突然出现,二话不说就把我搞晕了,还连我这么可爱的弟弟都不放过!说,究竟有何目的!看你和他们在一起,应当也不是玉临宗的人才对,为何要绑架我们?!”
庞英才的牙尖嘴利我们可早有目睹,此刻他炮语连珠,说着说着已是气势汹汹地冲到张太虚面前,因为高半个头的缘故,还一手叉着腰,刻意居高临下地俯视质问着我们的太虚兄……
张太虚却是强忍笑意,推了推眼镜,抬头对着庞英才的鼻孔:
“能不能不要这么暧昧不清地贴着我,二氧化碳都尽喷我脸上了。如你所见,让你们和耿乐他们叙叙旧而已,有必要这么生气吗。难道觉得我占了你们的便宜?”
“哼!话不沾边!”庞英才退开两步,“不是你我们早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若玉临宗那个不讲武德的老头子杀个回马枪,我们岂不是白白送人头?!”
“玉临宗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这口水,麻烦你退后点,不然……”
“不然?”庞英才小眼睛眯着,“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金丹境强者你见识过吗?看见我这沙包大的拳头了吗?不管你小子使什么手段整的我们,不给个满意的解释和赔偿,注意是赔偿,你让他们谁来求情都没用!”
说着,庞英才竟还凶狠狠地瞪来,威胁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我和梁兄面面相觑,赶紧举手投降。“放心,我们绝不求情!”
我们只想看你是如何被张太虚教做人的!这肥小二啊,真是修仙大派惯出来的,一股子痞气、唯我独尊,想必真是仗着自己的本事和中州御灵道的后台浪惯了,根本不把其他地方的修士放在眼里。
果不其然,张太虚取下来眼镜,拍了拍袖口,淡淡笑道:
“你想讹勒索我?我可没钱赔你。我还是求打吧,绝不还手。”
“可以!是条汉子,这可是你说的!今天不教你……”
然而庞英才刚退两步,拉开架势准备出手教训,惊变骤现!只见张太虚整个人站在那原地,闭上眼,似若神游,任树林里的风和落叶吹拂。
明明只是个人而已,此时此刻,伴随着他的眉头微蹙,竟排山倒海而来一种仿若面对着耸然泰山、天地难撼的心惊肉跳!并非刻意为之,就是一种他进入某种状态后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压迫!
“等等!你这小子又想玩什么花样!”
庞英才此刻已是觉察出异常,却是骑虎难下,两只肥肥的双腿明明都在摩擦着泥土,要悄悄撤退,上半身却是厚着脸皮继续叫板。
没有任何异象发生,一片死寂中,张太虚好似融入了飘渺虚空,和那大道共鸣,与那天地共振。一股无形的气息,温和如水,当它流淌而来,一瞬间,我的身心竟如坠母亲子宫的怀抱……
什么都不存在了,没有担心和害怕,甚至自我。这里只有本能所需的呼吸、温暖、舒适,和赖以为生的抚摸着每一处角落的爱意。已不愿再诞生了,不愿再做为人,被子宫疼爱守护直到永远。
若孙老头那遮天蔽日的登天诛星手只是令生命骇然恐惧,但面对此刻身上都流散出莹莹蓝光的张太虚,不是什么全身颤栗,更不是双腿都忍不住想跪下臣服。在那包容一切的大爱吸引下,我的灵魂都已离开身体,誓要与他融为一体。
让自己见他所见,感他所感,跟随着他的思想心境,游走于云烟世间。变成了那万丈巨浪上随波逐流的扁舟,浩瀚蓝天下展翅飞翔的麻雀。也会心生时空苍茫的无奈,百年归道的不甘。只因为,张太虚就是这世界,世界就是这张太虚,而我,是他引以为傲的一粒细胞!
“耿乐……记住这招。”
张太虚忽然开口,念及我的名字。
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