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什么家伙登场,真是没完没了了!”
不理我的愤恨。梁兄仰视夜空,却慎重低语道:
“这次来的,好像不大一样……”
来人尚在高空,我们身在地面,也无任何压迫和异变发生。但小白才仰视了两眼,竟随口飘出了这么句简短的话:
“好……好强。”
面对罗天征那等元婴强者,她都若无其事,现在居然皱起柳眉,突然冒出来句“好强”!我和梁兄相视之,皆呆眼了,顿时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已经无法想象头顶上的人究竟何等存在了。比元婴还强!!
听他那道意味深长的“有点意思”,从声音已知是个冷厉大叔型的人物。从天而降已经骇人,还有那只这么高看去竟仍有澡盆大的巨鹰,若落地下来,恐怕都不会小于一座后院!
距地面还有数十米高,来人骤然减速,全身根本没有元气或五行法术加持,就这样悬浮半空,蜻蜓点水地转正倒冲的身体,飘逸若仙、颇有大师风范地降落下来。
他轻抬着下巴,打量起我们一行三人。我们亦无声地打量着他。这是一个体若健身教练,面却如白脸书生的精壮大叔。也穿着和罗天征相同的白锦道袍,但不知是宽松些舒服,还是为了衬托他仙风道骨的气质,显是刻意大了不止一两码,风吹之下,全身到处都空套套的荡。
我们互相打量完毕,他也双脚点地,站在了地面上,身边就是趴着深坑里,已消失了元婴法相的罗天征。他侧头瞧了眼自家大长老,忍不住摇头叹气,竟像是他自己都感到羞愧般,不无鄙夷。
这一顿操作反而让我们傻眼了,这确定是敌人的救兵而不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正郁闷,他回头来,正视我们,润过嗓子,双袖一摆,负背而立,居然十分儒雅地谈吐道:
“三位道友,初次见面,贫道吴愁富,特来帮手下撑撑场子。你们一败小赤兽,二败枯长老,三败罗长老,凡间俗语有道事不过三,但贫道看来也不过空话。帮他们擦屁股是假,饭后出来溜达才是真的有点意思。”
这家伙不过刚出现……为何我们的事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此奇言怪语地说着,他的右手两指并出,一道细细的红光打进了巨坑里。不过顷刻,便见到罗天征从坑里爬起,他摸着脑袋一阵晕乎,但抬头看到吴愁富在坑边,登时吓了个清醒,一把年纪了居然毕恭毕敬,连忙走到他身侧乖站着。
“宗主,我……”罗老道略一欠身,开口想要解释什么。
吴愁富却是一摆袖打断他,毫不在意道:“无妨,这位炼体小妹精力内敛,圆润得毫不外泄,就是我也完全看不透,实力可谓深不可测。”
宗主!瞳孔骤缩,我已骇然,太乙泰德玉临宗的宗主?!
“若知宗主亲临,我又怎敢鲁莽行事。此番丢了宗门的脸面,老夫甘愿受罚!”罗老道两手贴腿侧,躬身领罪,态度着实诚恳,“但,还望宗主能让老夫替小儿……”
“嘘,不必多言。你儿罗庄追随枯长老这么些年,以他悟性,当知生死造化各有天命。咱们修仙之人,若执迷于亲情六欲,如何能更上一层楼?”
罗天征沉默以对,老脸仍拉不下来,心有不甘,欲还想争取一二,却被这位宗主抬手一摆,有些不快道:
“你那些个风流往事,前车之鉴,恐怕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儿罗庄在一堆私生子里排第几吧。此事我自有定夺,也不会辜负你父子俩。如今宗里无人坐镇,你现在就回去吧,免得出什么些幺蛾子,联盟那些个交换生你也知道……”
“宗主所言甚是!那老夫就先告退了!”
“慢着,把枯长老留下来,我还有些用处。”吴愁富道。
罗天征刚飞出的身体登时被其拉回地面,索取走了七彩鸟笼。
“这个鸟笼子有点眼熟啊……空兰谷的人呢?”那宗主挑眉问。
“被老夫一掌打碎肉身,只是个金丹傀儡,没能发现本尊。”
“哦,小小金丹罗长老都无能为力。那还是先回去闭关吧。”
待罗天征老脸通红,尴尬得恨不钻进地缝,就这样乘着法相疾速远去。这个堂堂一派之主,却总给人有种吊儿郎当装正经的正派大叔,收起枯骨老道后,终是将目光再对准了我们。
“你们也看见了,罗庄的事,给个解释吧,我也得交差的。”
他开口询问罗庄的事,未有兴师问罪的态度,跟问吃没吃过晚饭般随意。见他光明磊落,看得顺眼,还把不可一世的罗老道训斥得服服帖帖,我站前一步,抖擞下精神,索性也就如实托出。吴愁富听完,撇了撇嘴,似是情理之中,竟就没再多问了。
“小乐,这位可是跺一跺脚底,整个数十万人的南阳城都要大地震的无上存在啊,你言行举止别任性,小心低调再小心啊……”
梁兄在我耳边蚊子般提醒。我对他一笑,点头但不保证。
对面,这位吴宗主忽然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像是进入了种神奇的状态。小白姑娘见此,似有所感,我和梁兄都不明所以。这等超然大人物不单不知意欲为何,真是一言一行都叫人难以揣摩。
“哦,原来你说的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