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见商聿去厨房准备火锅食材了,她小心谨慎地把游戏房的门关上,赔着小脸在裴焕身边坐下。
“好舅舅,你生我气啦?”
裴焕白她一眼:“不敢,全国都在称赞的天才学霸少女,还为国争光,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苏甜听着他酸里酸气的话,忍不住想笑,她捏住裴焕的胳膊摇晃了两下:“舅舅,你都不想我吗?好几天没见了,别打游戏了嘛,我们来聊聊天,我跟你讲讲我在Y国发生的事呗?你知道吗,我认识了一位科研大佬,中文名翻译成贺森,是个超级厉害的全能科学家,得过两次诺奖提名,今年才28岁……”
裴焕板着脸打断她:“不想听,去跟商聿讲吧,我只想一个人安静打游戏。”
苏甜发现他是真跟自己杠上了,这次如果哄不好他,指不定会留下一个心结。
她干脆一把夺下他的游戏手柄,在他扭过头怒目圆睁的时候,露出一个又乖又软的笑容,撒娇地蹭了蹭他的胳膊:“好舅舅,我和薄景墨……还没正式交往呢,你真的忧心过多了,我又不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心里是有数的。”
裴焕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她。
情感上他是愿意相信苏甜没骗他的。
但是理智上,他深知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在迷上一个男人之后……会为了那个男人做出多少不理智不顾后果的事情。
他语气低沉:“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再过几天就成年了,谁也不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我希望你好自为之。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全世界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苏甜噗嗤笑出声:“所有男人吗?你确定???”
裴焕板着脸,难得真的做到不苟言笑,“当然确定,对你来说,除了商聿和我,我们是你的舅舅,永远不会伤害你。除此之外其他男人……爱你的时候甜言蜜语当然会说,对于情商及格的男人而言,那些屁话张口就来零难度。你各科功课都好,语文也不差吧?你应该记得《诗经》里有句话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这意思你懂吗?”
裴焕不觉得薄景墨一定是个坏人。
他喜欢苏甜,也一点都不奇怪。
甜宝这么可爱,又聪明又漂亮,如果自己不是甜宝的舅舅……跟这样一个仙女儿朝夕相对,也难免不会生出遐思。
只不过自己对她有血亲之间的本能,从一开始就不由自主把她当晚辈了。
薄景墨喜欢的喜欢或许是发自真心,可以后呢。
以后他变心了,或者有了任何其他可能……甜宝这么单纯,这么容易就陷入其中,她还能毫发无损地抽身么。
这些都是让裴焕彻夜难寐的担忧。
苏甜很认真地点点头:“舅舅,我懂的,只要是付出真心,都有受伤的风险,但我们不能因为担忧未来,为了一些还没有发生,甚至可能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永远不敢不敢付出真心吧?”
苏甜方才真的有思考裴焕的提醒。
那句诗经的意思是,男人沦陷在感情中,是可以解脱的,女人一旦沦陷在感情里,就不能够解脱了。
这跟男女天性,乃至生理构造都是有关的,确实有一定道理。
如果有一天薄景墨不再喜欢她,不像现在这样待她好了,她确实会很受伤。
但是苏甜心里有一股执拗,她笃信自己的判断。
薄景墨不会的。
这种信赖仿佛是油然而生的,就在她认识他不久,自然而然就产生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总归就是相信。
苏甜与裴焕并排坐在地毯上,她歪着脑袋,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舅舅,他真的很好啊。”
“现在当然好,不好还拿什么把你骗到手。”
苏甜声音很低很细,但是却透着隐隐的坚定:“他的好,不是基于对喜欢的女人的占.有欲,他是很克制的……我觉得,其实薄景墨和商舅舅的性格真的有一点像,倘若商舅舅将来遇到喜欢的女孩,应该也会是像薄景墨待我这样,待那个女孩的。”
和薄景墨相处的时间越多,苏甜越觉得他和商聿舅舅一样,都是非常聪明,非常好,又非常闷骚的男人。
她就愈发想知道这俩一个赛一个闷骚的男人究竟是怎么结下梁子的。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大概再过一段时间,等她和薄景墨的感情有所进展,她就会正面开口问了。
裴焕没什么好气:“你就是一小屁孩,懂什么叫克制?”
苏甜转了转眼珠:“我怎么不懂?其实你给我打电话那天,薄景墨带我去参观伦敦的几所电影学院了,他提前安排好了,有最熟悉学校的人为我讲解……”
裴焕急吼吼地打断她:“你说什么?他这是让你考大学考去Y国?苏甜,你要是真敢去,我和商聿就白疼你了!”
苏甜突然觉得裴焕炸毛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蠢哈士奇,连表情都像极了。
“别急,别急啊,”她伸手撸了撸蠢舅舅刚养好的板寸,“先听我说完嘛。那几所大学真的都很棒,参观过后,他就问我喜欢哪一间,我当时就告诉他,我想留在北城,不仅为了我在北城的事业,更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