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卫兵上前将念儿抱起来放回车上。
李明琪没敢跳下来,她是大小姐,她不能被这些卫兵用刀敲晕!
“我的东西都没拿呢。”她坐正身子看着这位将官,咬着下唇委屈道,“我什么都没带。”
将官施礼道:“大小姐不用担心,大小姐的东西都会送来,还有足够的钱粮。”
李明琪看着这将官,看着四周森严的兵马,再看晕倒在车上的念儿,她咬牙伸手将帘子扯下来。
好你个李明华!
好你个李明华!
李明琪咬牙切齿,嘴角又一扁,眼泪流下来。
这都是因为李明华知道她不是真的李明楼,所以才敢这样。
如果是真的李明楼,她敢吗!
李明华,欺负人!
马车疾驰,幔帐垂帘摇动,马车四角缀着的水晶风铃轻响。
“明华!出什么事了?”
马蹄疾驰,李奉景奔来这边的军营跳下马,看着虽然让开一条路,但明显呈合围阵的兵马,一层熟悉,是从太原府来的剑南道兵马,一层不熟,是江陵府这边的兵马。
再远处还有一群兵马站着,与这边凝重不同,他们阵型散乱,扛着旗抱着胳膊踮着脚指指点点低声说笑。
李明华站在围阵中,手中握着一枚鱼符。
李奉景扑过去拉着明华左右看:“你没事吧?”
“爹,我没事。”李明华说道,将鱼符收起来,看四周围着的兵马,“都下去吧。”
不管是太原府来的还是江陵府原本的卫兵,齐声应诺,列队而散。
旁边的兵马发出遗憾的哄声“怎么没打起来”,没有热闹看,也跟着一哄而散。
李明华进了营帐,给李奉景说了经过:“她下令把我送去山南道,我拿出了鱼符,制住了这些卫兵。”
李奉景气的跳脚:“这个死丫头!是不是疯了!”
“她不是疯了。”李明华道,“她是贪心,想要独占江陵府。”
“这江陵府是明华你用性命守下来的,她也真敢啊!”李奉景更怒,“我以为她说回江陵府是想家了,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她有什么不敢的,爹,两三年不见,她不是小孩子。”李明华笑道,“我也不是,你们一来,我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李奉景看着女儿惭愧:“都怪爹思乡心切,被这死丫头蛊惑了,还好明华你早有提防。”
李明华道:“我把她送去山南道,现在应该出了江陵府了。”
李奉景抚掌大笑好好好,但又不安:“那送回山南道,岂不是让明玉知道”
当初之所以让李明琪代替李明楼,就是为了不让李明玉担心,剑南道那边都瞒着呢!
普通的兵将不认识李明楼,山南道那些将官总有认识的,而且,听到姐姐回来,李明玉就算在麟州自己来不了,也会让亲信来,说不定还要把李明楼接麟州去
李明华笑了,李明楼当初真选对了,她这个爹真好骗啊,都这么久了,还对这一场闹剧信以为真。
“爹,明玉应该早就知道明楼在哪里。”
李奉景大惊:“怎么会?”
李明华道:“爹,明楼出事明玉最关切,不惜千里奔来,那明楼又怎会欺瞒明玉呢?明楼这一走已经三年多了,你以为明琪和你真能骗过他啊,明玉是谁啊,你真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李奉景神情复杂,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这些,但日子过的挺好,他就不太想想
“那项云也知道明玉知道?”他没底气的问。
她这个父亲不是什么坏人,有些小聪明有些自欺欺人的小迂腐,李明华道:“是啊,项云肯定知道明玉知道。”
项云更不是小孩子啊,李明玉怎能骗过他。
李奉景恼羞一甩袖子:“那我们这一场戏是演给谁看的!笑话吗!”
“给需要看的人看的。”李明华道,“既然这场戏谁都不揭穿,那就是有必要,爹,你不用自责,也不用羞恼。”
李奉景长叹一口气。
“我给明玉写信说了,把大小姐送回山南道,我的理由是姐弟当团聚,大小姐还是回剑南道的好。”李明华道,“至于其他的,就不用我们费心了,这戏要怎么演,明玉,或者其他人,自有安排。”
李奉景也不想想这些,既然明华都安排好了,他丢下那些感叹羞恼,精神振奋起来:“对,我们就守好江陵府,现在明琪送走了,我们就再没有麻烦了,明华,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了,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被李明华打断。
她道:“爹,你也要去山南道。”
李奉景一愣:“我?我为什么要去?既然明玉他们什么知道,我就不用去继续做戏了”
李明华喊了声爹:“你还不知道吧?三伯父被韩旭关进大牢了。”
李奉景神情惊讶,他还真不知道,太原府这边虽然跟剑南道啊山南道啊有来往,但间隔很长,而且最近这几个月战事紧张,消息就几乎是断了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他道,“韩旭这么凶,明玉都不敢怎么样他,我去了,他不是把我也抓起来啊。”
李明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