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匹。”
“城门有跑动,守兵们在上城了。”
所以是有叛军袭来了吗?四人急忙奔出客栈,看着大街上跑动的兵马,整个城镇都被惊动了,而城门外也传来厮杀声。
“大家不要怕!不是攻城!是叛军在追杀民众。”
“只有十几个叛军!”
更确切的消息传来,惊恐的众人松口气,但旋即又悲哀,叛军追杀民众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消息,只是这种事太多了,悲哀也麻木了。
城门是万万不敢打开的,纵然城中有比十几个叛军多的多的数千守兵,谁知道那十几个叛军后是不是有数百甚至更多的人。
有高城墙的还不一定挡得住,打开了城门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们能做的只是等叛军杀完走了,出去把这些可怜人的尸首收殓一下,乱世中能有一条席子裹身安葬也很难得了。
城墙上的守兵咬牙堵住耳朵,但片刻之后有人喊起来。
“咿,不是叛军屠杀流民,是叛军在围攻一个人。”
“叛军好像还有点打不过那人!”
这么厉害吗?守兵们惊讶的站起来向城外看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人投木有人报琼
将明未明的时候,夜色最深,城外远处浓黑中散落着火把,照出撞动的人影马匹,有人影在奔逃,有人影在厮杀。
厮杀聚集在火光中,十几个铠甲闪耀,长枪刀剑发出刺耳的声响,混杂着骂声喊声惨叫声,可以看到其内矫捷的人影跃动,火光照耀下那人身高瘦长,手中两把刀飞旋。
随着刀光飞旋,围拢的兵不断的倒下。
“真的是一个人。”
“他没有穿铠甲。”
站在城墙上的守兵们看着发出惊讶的议论,而与此同时城门下也传来了哭喊声,那些从厮杀中奔逃的人们来到了这里。
“救命啊,开城门。”
“求求你们。”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哭声混乱,但混乱中也有冷静的声音。
“不要哭,不要忘了义士的叮嘱。”
“对对,城里的人啊,请听我们说。”
“没有大批叛军,叛军只有十几人。”
“请让我们进城躲一躲吧。”
听到这些话,城墙上的守兵们神情微动,一直站在最高处的将官看向更远处,远处夜色浓浓天地融为一体,的确看不到异动。
与此同时厮杀声越来越小,散落地上的火光被践踏越来越黯淡,铠甲的寒光也渐渐消失。
城墙上的将官抬手一挥:“开城门。”
火光照亮了城门,兵马奔驰而出,一队向厮杀处奔去,一队则围住城门前哀哭的民众。
浓黑散去,天光渐亮,城外的厮杀声已经平息,被惊醒忐忑不安的城中民众也渐渐的向这边涌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城门前的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嗡嗡热闹,将已经打听清楚的消息传达给新来的民众。
“是一群流民,路上遇到了叛军。”
这种事很常见,有不少城池乡村被叛军劫掠,民众失去了家乡不得不寻找新的求生之地,而在路上遇到危险更是难免。
叛军会抓青壮当民夫,奸子,驱赶老幼如牲畜当人盾填护城壕沟,或者虐杀威胁恐吓城池的守兵民众。
总之遇上叛军九死一生。
但现在这群流民数量还不少,围观的民众踮脚向内看,各个年龄的男女都有,形容狼狈不过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尤其是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来,大家不由感叹:“运气不错了,这么多人能活着跑到我们这里。”
如今这个世道,也只能苦中作乐,感恩不幸中有万幸。
那些幸运的流民忽地发出哭声,比先前在城门前求救还要悲痛。
出什么事了?围观的民众再一次涌涌探看,见散坐的流民向一个方向围拢,那里有兵将聚集,兵将们让开,一个拎着药箱的大夫走出来,对着大家摇头。
“不行了伤太重,没救了。”他说道。
大夫走出来那边的人分开一条路,围观的民众于是看到地上躺着一人,浑身浴血很是吓人。
“义士啊!”
流民们哭喊着将这边又围了起来,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随着大夫走出来,消息也散开,原来这就是昨晚一人击杀十几个叛军的义士,也是他护送着流民一路逃到这里,只是到底一人战十几人受伤太重,就要不行了。
可惜了,民众们感叹,争相踮脚要看清这位义士,站在近前的兵将们不仅能看清这个义士的样子,还亲眼看了先前厮杀的惨烈,此时看着英雄将死,神情更加悲痛。
躺在地上的义士脸上神情却很平静,还露出一丝笑容。
“义士啊,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跪在他身前的一个老者流民哭道,“至少让我们知道您的姓名,家在何处。”
“我是一个游侠儿,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也没有什么交代。”义士道,说到这里又停顿下,放在身侧的手艰难的抬起,似乎要在腰间找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只有一件事”
老者忙握住他的手助力,这个游侠儿的手落在了腰间,拿出